“之后是之后，如今是如今，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你偏偏要出这个头。你啊你。”黄大人一脸郁闷。季承煜轻笑开口，“黄大人刚才只看到了本官挑衅大皇子，可有看到丞相大人和尚书大人的反应？”黄大人不解，抬头看去，“刚才下官只顾着盯着大人了，确实没有留意，他们二人……”

“若是本官没有猜错他们应该是达成了什么共识。具体的本官也不清楚，黄大人，最近一段时间叮嘱手下，多加小心。”黄大人连忙点头，“这句话不用你说我也会照办的。哎，都说做官容易，如今，若是有人与本官换，本官一定毫不犹豫与他们换一换。整日将头悬在裤腰带上，这日子，到底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快了。”季承煜看着场外笑笑，突然想到什么，再次开口，“黄大人既然这般害怕，为何没有同意尚书大人的拉拢……”

黄大人脸色大变，猛地看向季承煜，好半天，磕磕绊绊开口，“你……你是怎么知道的。”这件事情他一直小心掩饰，季承煜是怎么知道的。季承煜笑笑，“大理寺可是十分重要的职位，大皇子想要取而代之，自然要拿重要职位下手，尚书大人，丞相大人，便是最好的证据。如此一来，本官自然就想到了你。”

“那你为何不猜测自己？”黄大人反驳，季承煜笑笑，“满朝文武都知道我一心为皇上办事，顽固不化，从不给任何人面子，既然如此，他们怎么可能还来找我。说不定还担心来此一遭，反而暴露了自己。”不得不说，季承煜将朝堂那些勾心斗角看的清清楚楚，他只是不想参与罢了，若是参与，哪里还有这些人什么事情。

黄大人张张嘴，想说什么，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本官与季大人一样，胆小怕事还惜命，尽管名利诱惑重重，但是想到性命不保之后，即便再多名利，又有何用。”

“哈哈哈哈……黄大人所言甚是，只是可惜了，这个世界上却少有如此明白之人，总觉得投机取巧，总能看到奇迹，殊不知，奇迹一物，哪有那般好得。”来到大理寺，黄大人邀请季承煜进去详谈，季承煜拒绝，“今日天色不早，府里没有人我不放心，先回去了。”

回府之后，方舒瑶迫不及待询问今日的事情，季承煜没有全说，挑着说了一些无足轻重之事，“娘子放心，以我对大皇子的观察，一时半会不会有事的。大皇子刚进宫，很多事情要熟悉，也要拉拢群臣，尽管他已经有些心腹，但是当皇帝那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多一个人支持，他便能多一份胜算。”

“那他可会来寻你？”方舒瑶突然开口。季承煜微愣之后笑笑，“不会。之前大皇子被送往宜州之事，与我有些关系，如今大皇子重新回到京城，他不找我麻烦都已经不错了，如何会拉拢我，而且他也清楚，我是皇上的人，即便拉拢也无济于事。”方舒瑶闻言，脸色有些难看，季承煜不解，“怎么突然就这般愁闷了。可是觉得你家相公人缘不好？”

“不是，你是什么品性我比谁都清楚，只是，若是大皇子找你，说明你对她还有一丝利用价值，那你便没有多少性命之忧，反之……我担心，就像你说的，他会借当年之仇，报复你，甚至杀了你。”季承煜拉过她的手，将人抱在怀里，“他想污蔑我或许可能，但是他想轻而易举的杀了我怕是有些困难。我是朝廷明官，即便改朝换代，一个朝廷命官，突然死的不明不白，与他来说便是一个麻烦和污点，他谨小慎微，不会做这般蠢事的。”

“虽然你说的有道理，但是我还是担心。”方舒瑶抬头看向天上的明月，一阵叹息，“权利，地位真的这般重要吗，便是踩在无数人的鲜血之上，也要一往无前，不问代价？”世人都说京城是个好地方，繁华，天子脚下，可是他们却不知道，一旦出事，最先遭殃的也是这些人。

百姓最怕的是什么，他根本不在乎谁当皇帝，他们最怕的就是改朝换代时，权利相争，百姓受苦。

“可见世人皆愚钝，像娘子这般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