划过眼角，“是我没能保护好你。错信了夏绿。”
用人谨慎，从无错处，夏绿是他用人唯一的败笔。
“云娇与秦轩勾结，不惜献出云熙，云熙不愿意，要你代替她，我本做好换下你的准备，却被夏绿透露了消息，偷梁换柱失败，你远走他乡，我只能让箫宴去荆州接应，打算救出你，从此离开这个国家。而夏绿却在关键时刻将秋水引走，用错误讯息将你和渺风带进他们提前设好的埋伏圈........我去迟了一步。”
最后看着他们惨死乱箭之下。
云暖不知道秦湛的所作所为，只认命一般听他的安排，当时心如死灰，以为远离或许是最好的结局，临死时才发现多么不甘和不舍。
“所以，你将我带回京都了吗？”
秦湛点点头，带回去了，不过没有葬在北郊，而是送去药王谷。
温谷主用了一种特殊的药，可以保持尸体不腐，容颜不变。
云暖深深吸了一口气，不知道是喜还是悲，心情十分复杂。
“所以，我们真的都是活过一世的人。”
秦湛也不敢相信，内心激动导致身体颤抖，以至于牵扯伤口。
之前他有怀疑过，只是云暖的性格打消他的怀疑，毕竟经历了那样的一世，不可能像今生这样没心没肺，活泼开朗。
这太好了，他终于可以弥补前世的遗憾。
握住云暖的手压在胸口，这辈子再也不要分开。
云暖心中五味杂陈，“你肩胛骨是不是经常痛？”
秦湛淡然一笑，“男人皮糙肉厚，这点痛算个什么？”
有他在怎么能让她受伤害？
当时麻三挥舞的大刀，他已经认出赤铜所造，一旦伤及云暖，会留下一辈子的疼痛。与其看她疼，不如自己代劳。
情况危机，他只能抱住云暖，反身用背部抵挡那一刀。
前世，他弄死了所有该死的，无所事事，便时常守在敌国的国门口，因为云暖的死他们也有参与，所以他不会让他们安生。
后期当他没有对手，没有仇敌，日子过得如死水一潭，幸亏有肩胛骨的疼痛陪伴，让无数个暗黑的夜，才没那么苦涩。
一痛，就好像云暖在他怀里一样。
云暖悲伤，前世太多东西她不知道，所以才有了那么多委屈和不甘。
她以为秦湛不喜欢她，实际上不是。
现在她想知道她死后那些人的命运。
“后来她们怎么样？”她身体前倾，拿起热毛巾给秦湛擦了一把脸。
想知道自己死的那么惨，她们是不是可以幸福到老？想知道，秦湛如何度过一生。没有她，日子是不是过的正常一点？
因为那五年，她们所有人就没一个是正常的。
“来，上来，我慢慢跟你说。”秦湛道。
云暖摇摇头，“你身上有伤。”
“你靠在我怀里，我心里踏实，伤口愈合的就快一些。”
云暖很听话，和前世一样，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和他在一起好像完全变成没主见的人。
靠在男人的胳膊旁，却被他搂在怀里。
“你死后，我将你送去了药王谷，用了五年的时间覆了皇权，若我早早坐在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也就不会活的那么憋屈，就能护你无虞。”
云暖原以为再也听不到前世关于死后的一些事，谁知道掌控一切的人和她一样回来了。
“我把云熙掉在北城门乱箭射杀，让她到死都要看着你离开的那条路后悔。至于云娇，嫁给了秦轩，不过是断了四肢挖去鼻眼，割去舌头送去的。我不让他们死，死了我就没的玩儿，让他们活着，和我一样痛苦地活着........”
云暖：“……”
她既做了鬼，苍天也没饶过谁。
他说着说着声音就变了，绵软无力变成阴森冷厉，就像那天晚上说疯话一样，让人不寒而栗。
尤其‘没得玩儿’四个字让人不觉浑身一抖。
云暖猜测前世他后来嗜杀成性，这样也就可以解释他这一世性格阴晴不定，身体里住着几个完全不同性格的灵魂。
他继续沉浸在前世杀人游戏中，还对他自己杀人手段沾沾自喜，像个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