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窗紧闭, 十月末的夜风经不适合吹，被果断抛舍。
“我要去找封憬，展会后, 还没跟她当面聊。晚饭我陪她吃, 你先去。”桑絮跟封憬发消息商定着, 顺便通知裴思渡。
校虽然是早就约好的事, 但内容和发展却不在她预料之中。
桑絮不清是心多些还是难多些, 想复盘看看自己从哪句话始偏移轨道, 却没有多余的精力。
只是迫切想逃离裴思渡, 她今天彻彻底底为一漂亮的、坦诚的、可爱的裴思渡心动。与她抛下工作, 到校园里谈恋爱。
本是美好浪漫的事, 无奈, 她偏要拧巴。
她喜欢裴思渡的皮囊, 欣赏她与生俱的一切，但明确知道，不该靠近。
是什么时候始, 拼命克服彷徨和恐惧, 大着胆子任由自己的心被干扰？
是知道裴思渡对自己感兴趣, 还是第一次接吻, 第一次做有关她的春梦？
亦或是, 第一次吃醋，失态逃离淮城。
从裴思渡追到云城, 桑絮到车站接她, 见到她的那一刻起，她就知道自己完。
她的全部抗拒都不起效。
她的脚步可以朝后撤退，但她的眼睛和她的心，却始终围在裴思渡边。
这程里, 她给自己多压力，无限在认可自己和否定自己之间徘徊。
桑絮遗憾自己不是裴思然那类格，大大咧咧，乐得逍遥。如果是，她现在就能高高兴兴跟喜欢的人约去哪里吃饭，询问晚上要不要一起睡觉。
可惜她是桑絮，愉快后，就给自己找不痛快。
总之，现下她不想跟裴思渡在一起，一会儿笑，一会儿悲，像神经病一样。
裴思渡不认可她的安排，反问：“我没吃晚饭，我先去做什么？”
桑絮闷声答：“我帮你点外卖？”
摇头，裴思渡按下喇叭，提醒前面的车主绿灯，以财大气粗的语气：“我陪你一起见她，我请客。”
桑絮看她眼，心里埋怨，平时裴思渡都跟人精一样，人家做表，她就能揣摩别人的心理活动。
今天她话都到这份上，裴思渡居然还听不她压根就不想带她吗？
还是她在装傻。
桑絮狠下心，将话得直白：“我很久没见封憬……”
“想跟她二人世界是不是？”裴思渡不悦断她。
“……”好像可以这么，但不能这么吧。
“我能冒昧问一句吗？”
“问什么？”
裴思渡压制着绪，“封憬有没有追你，或者玩笑，表达对你的喜欢。”
桑絮都懵，怎么着着又『乱』吃醋起，“你在想什么，人家有男朋友。”
“你这么难搞定，不定她是因为聪明才不挑破，以朋友的份待在你边。”
裴思渡自认胡搅蛮缠起，向没有对手。
“没有那种可能。”
桑絮不蠢，别人想跟她交朋友还是想追她，她心里都有数。
傻子才感觉不吧，除非想玩暧昧。
所以她从一始就懒得搭理杨晶晶，是很快就发现裴思渡的心思。
而像宋尹锐跟卫涵涵那类，对她不错又没有歪心思的，她才能坦然与之相处，笑没关系。
所以封憬要是对她有意思，不会六年都不曾表『露』，但凡表『露』一点，桑絮就不会跟她做好朋友。
她果决否定之后，不心，“你我难搞定。”
虽然是实话，但是不能这么直接吧。
“我实话实。”
桑絮反击：“如果你认为封憬是因为聪明才不追我，岂不是变相骂自己笨。”
她凶相毕『露』的样子让裴思渡很满意，这才鲜活嘛，无论吵架还是闹，都不能蔫巴“你先走吧”这种话。她怎么可能放心离。
“感不是考试，没有分数和排名，聪明跟愚笨都不重要，得到自己想要的才是赢家。”
裴思渡表达看法时像芭蕾舞者，自信优雅，“如果她真的像我的那般隐忍，那她太可怜。只是聪明而，什么没得到，有什么好表扬。我虽然笨，多吃点苦头，可是能跟桑小姐共枕眠，在桑小姐下享受的不正是我吗？”
“……”不知道这有什么好得意的！
刚才讨论半天怎么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