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越似乎明白她的不好意思：
“你可以起来吹一下头发，这样听水声不会太尴尬。”
姜笛儿“嗯”了一声。
薄越又补充道：
“而且湿着头发睡觉对身体不好。”
姜笛儿听出了薄越话里的关心，被喜欢的人关心使得她本能地眉眼微弯，乖乖应道：
“好。”
薄越洗完澡后，姜笛儿也吹好了头发重新缩回了被子里。
通话界面上跳出来一条微信消息，是薄越给她发的。
姜笛儿有些疑惑，退出通话页面点进去一看，发现是一张聊天记录截图——
母亲：【你说是去逛街好还是直接网上购物？】
母亲：【逛街好像不行，你出门，哪怕打扮的严严实实，在一个地方待得久了都容易被发现，可网上购物我看不到实物又不放心……】
母亲：【其实逛街也行，可以花钱清场。】
母亲：【抑或是参加明天晚上的拍卖会？不过明晚那个拍卖会上好像没有适合送你奶奶的礼物，还是要等月底在国外的那个大拍卖会……】
姜笛儿刚看完，就听薄越问：
“你觉得是逛街好还是网上购物好？”
推是推不掉的，他和母亲的感情算不上淡，但因为忙于工作和其他一些糟心事，他几乎不回家中，和母亲一年见面次数不会超过五次。
而在奶奶生日前，为奶奶挑选礼物是难得的不会改变的母子相处时间，这么多年来两人都默认了这一点。
而究竟是逛街还是网上购物需要姜笛儿选，因为明天白天身体的大部分时间都是姜笛儿在用。
姜笛儿想了想，认真地问：
“你奶奶比较喜欢什么样的礼物呢？”
在姜笛儿看来，如果奶奶喜欢名牌，看重产品质量，那就选逛街；如果喜欢新奇有趣的东西，那就选网上购物更好些。
薄越却被姜笛儿这一问给问住了。
奶奶薄英华身为薄家家主，性格冷肃，执掌薄家近五十年，随着年龄增长，威势越胜。尽管许多人都想讨好她，但出于畏惧，又都不敢直言问其喜好。
十年前爷爷去世后，奶奶便独居祖宅，和薄家其他人都不亲近，他也只有每年奶奶的生日宴上才能见她一面。
薄越认真地回想了一下以往在祖宅奶奶收到各方送来的礼物时脸上的表情……
好像一直是没有表情。
“……我不清楚奶奶的喜好。”
姜笛儿听到薄越的回答，愣了愣，也没多想，毕竟这个世界上，孙子不清楚奶奶的喜好的应该有不少，她想了想道：
“这样啊……那就两个都答应吧，多条渠道多点选择。”
反正薄越明天没有工作安排，她可以一直陪着他母亲，时间比较充裕。
薄越应下，回复了母亲。
两人聊完了这事，便又安静下来。
窗外正在刮大风，现在是十一月，风从北边吹来，预兆着降温。
不知过了多久，姜笛儿小声喊：
“薄越？”
薄越回得很快：
“在。”
姜笛儿问：
“你要睡觉了吗？”
薄越看了下钟表，已经过了姜笛儿睡美容觉的时间，他倒还不困，于是道：
“我等会再睡，你睡不着？”
“有点……”
姜笛儿这两个字，说得又轻又软，听起来莫名有些可怜。
薄越微微皱眉：
“……还是怕吗？”
姜笛儿用鼻音“嗯”了一声，突然又道：
“……可以给我讲个长得好看的普通人打败妖魔鬼怪的故事吗？”
她需要这种故事来驱散一些害怕。
薄越怔了一下，没想到他还有给人讲睡前故事的一天。
他有些犹豫，因为他根本不会讲故事。
但不知怎么的，话到嘴边，却不是拒绝，而是答应：
“你等等，我找一下故事。”
他正要搜索有没有普通人打败妖魔鬼怪的故事，却想起方才姜笛儿说普通人时，前面好像还加了个形容词——
“长得好看的”
薄越下意识就想起刚接通电话时，听到姜笛儿赞叹自己美貌并且问魔镜的一系列话语，忍不住摇头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