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才第一步。”
曲清歌瞳孔瞪大，身下的床单几乎都要被她手指掐破。
第一步她就恨不得昏死过去，后面的肯定只会越来越难以忍受。
她扯了扯唇，露出一个比哭还丑的笑脸，“我能问下还需要多长时间吗？”
沈律柏慢条斯理脱下手套，重新换了双新的，淡淡道，“一个多小时吧，怎么，你很急？”
疼成这样她能不急吗！
听到男人说的时间后，曲清歌只觉得眼前黑了下，死死攥着手术台上的床单，唇抿的很紧。
“没，”她摇头，试探性的问道，“那后面也不能用麻药吗？”
曲清歌眼含希冀，期待着能从男人口中听到自己想听到的话，但结果却让她大为失望。
“可以，你想要二次伤害，我不阻止。”
一听这话，曲清歌浑身紧绷，瞬间连疼痛也顾不上了，就怕他真的上麻药，急忙开口，“我不是那个意思，你继续吧。”
看到她害怕的脸色惨白，眼皮颤抖的样子，沈律柏在心底冷笑声，这才刚开始就受不住了，以前她对清欢的伤害可不止这些。
沈律柏冷淡的眉眼寒芒划过，拿过早已调好的药粉，慢悠悠倒在血淋淋的伤口处。
“啊——”
脸上火辣辣的刺痛让曲清歌忘记沈律柏的话，撕心裂肺的惊叫出声。
疼，真的好疼。
眼泪顺着她眼角滑落，她只觉得伤口仿佛有成千上万的蚂蚁在啃咬。
突地。
男人动作停下，漫不经道，“曲小姐既然忘了我的话，那今天的治疗到此为止。”
听言。
曲清歌慌了，连忙解释，“不行，我不是故意的，主要是真的太疼，所以才忍不住。”
可说完，男人却还是无动于衷的样子。
见状。
曲清歌用力咬紧嘴唇，语气变得特别低下，“请你别生气，我下次不会了。”
屈辱的神色快速从她眼底划过，心里恨意快速滋生。
她从出生就被人捧着，从来都是别人对她低声下气，现在却反了过来。
沈律柏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弧度，声色薄凉，“下不为例。”
果然。
接下来的时间里曲清歌真的如她保证的一样，无论脸上多疼都死死咬紧牙关，不发出一点声音。
就在她人已经疼到麻木没有感觉的时候，脸上的动作终于停下。
“起来吧。”沈律柏取下手套随意扔在一边。
曲清歌松开下唇，费劲的回到轮椅上，手指抬起想要摸摸脸颊，但就在即将碰到时又猛然缩回。
见她这个样子，沈律柏嗤笑下，“曲小姐是在怀疑我的医术吗？”
“不是的，”曲清歌极力否认，倏然低头，“只是有些不敢看而已。”
“走吧。”
两人一前一后的离开，曲清歌完全没有注意到距离手术台不远处的桌面上，有一瓶白色的东西。
……
客厅里，向砚看到两人回来，视线落在后面。
“啧，不得不说老沈你这技术越来越好了。”
又藏又修复，换个人都做不来。
沈律柏知晓他的话外之音，不着痕迹的睨了眼，身子往后一靠，随手拿起沙发上的杂志翻看起来。
曲清歌不知道向砚的话是一语双关，只当他是看到自己脸恢复而夸赞男人医术。
心里不禁开心，真的恢复了！
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向砚眼里划过精光，伸手将茶几上的镜子扔到她怀里。
“看看满意不，是不是觉得老沈的技术鬼斧神工。”
曲清歌犹豫了下，还是抗住想要知道的心，终于低眸。
镜子中的她脸上没有厚厚的绷带，也没有了丑陋令人害怕的伤疤。
曾经伤痕处的皮肤宛如新生一般，白里透红。
“我…我真的好了。”她手指颤抖的摸上自己脸颊，语气很是激动。
激动过后，她看着沈律柏眸底闪过算计，神情很认真的开口，“谢谢，不知道你有没有空，我请你吃顿饭吧。”
如果能趁这个机会跟沈律柏交好，那就能大大提高曲家的地位，到时候恐怕就算是穆氏集团也想抢着跟曲氏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