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冲冲的一瞥，他微一用力将人推了回去，一手接电话，道：“喂，你好。”

短发男踉跄几步，被同伴接住转头怒视回来。手机那端不知道说了什么，文森特的表情变得奇怪起来，旋即开了外放，声音从扩音口冒了出来：“……是你们发现的唯一一只黄河源头的娃娃鱼，为什么要选择这种方式，对于它来说，污染的水源相当于自杀，你们为什么要启动这个项目……”

小余目瞪口呆：“这啥……”

杜行和老任都看过，对方两人听得莫名其妙。

“现成的证据，”文森特挂了电话，道，“现在信了吧，如果不知道的话，可以上网搜一下，关键词，黄河，大鲵，科考队。”

“喂！”小余出声制止，杜行手快搜索了关键词，将结果页面展示给她看。屏幕上一排的河源大鲵，科考队，慢性自杀，奇葩项目等等关键词，显示最多的是一个文章的标题——“鲵之殇：以科研之名，行伤害之实，得欺世之名。”

小余一瞬间愣住了。

老任目光沉了下，而后转向拦路的两人，道：“东西还回来，我可以考虑不采取后续措施，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何必互相为难。”

光头男走回去请示去了，短发男人小心翼翼活动着自己的胳膊，一面嘲道：“报警吗，你可以现在就试试。”

老任淡淡道：“看来你很期待检查和强制性整改，如果不想开工半月整改半年的话，我建议还是不要轻易尝试的好。”

“你算个……”对方说着没了声音，像是被老任笃定的语气震到了。

任队看向他的背后道：“现在还有什么疑问吗，没有的话，我们就先走了。”

片刻后光头男拎了个包过来，扔在地上，背后一个男人走上前来，目光扫过小余，杜行，文森特，最后落在老任脸上。

老任道：“走。”

“走？”那人打量完毕，像是有了定论，道，“包可以给你，样本留下，我知道你们这些科学家特别看中水啊土啊什么的，但是没有用，报警也好，威胁也罢，在我这里，统统没有用，把你拿走的东西交出来，包还给你，离开这里。”

老任看着他强硬的眼神，忽的退后一步，道：“手机拿来。”

小余条件反射把自己手机递过去，上面正是之前的搜索结果，老任草草看了一眼，亮给对方看，道：“确实没什么用，只是关注度恰好高一点。”

对方眼风不动，道：“那又如何，如果没有证据的话。”

老任道：“现在也没有证据。”

那人并不相信，目光看向科考队的两辆车，道：“那里呢。”

老任递了个眼神过去，文森特展臂拉开检测车箱，一整面样本墙展露出来，另一面则排列着各种试剂，其余依次放着离心机、恒温槽、培养箱、振荡器、电泳仪、质谱仪等仪器，无菌操作台旁放着一台笔记本电脑，此刻屏幕正亮着，车内冷淡的灯光下，一架电子显微镜格外显眼。

文森特道：“只能看，不能摸。”

“那辆车呢。”那人看向最前方。

小余开车倒了回来，打开后备箱，一只卡在缝隙里的黄色易拉罐掉了出来，她随手捡起，塞到角落里，道：“生活用品。”

那人眼神闪了下。

文森特强调道：“只能看，不能摸。”

那人挥了下手，背后两人不情愿的离开，他道：“我不管你们为了什么，不过我劝你们一句，前面的路还长着呢。”

科考队几人脸上面无表情，内心毫无波动，老任弯腰捡起自己的包，拍了拍上面的灰，道：“那我也劝你一句……”

那人转身欲走。

文森特抢答道：“余之南，上！”

小余抄起扩音器，吼道：“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给我回去抄写一百遍啊一百遍！！”

猛然扩大的音波冲击着最近几人的耳膜，文森特有先见之明的堵上耳朵，对方捂着耳朵骂了一句，怪异的看他们一眼，上车走了。

老任揉揉耳朵，道：“你们……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