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下午，事情便开始起了变化。

如果说前一天的讨伐文是小打小闹的话，那临近下午时分出现的基因序列图，便是真正的引爆了。不仅出现众多的“专业分析”，还让之前的那篇文章转发量又上了一个量级，评论区里有人嘲有人笑，有人忧有人闹，就连与此相关甚远的宠物饲养、旅鸽灭绝都来凑了个热闹。小余还在开车，只能偶尔瞥一眼过来，问：“怎么了怎么了，现在怎么样了。”

文森特道：“好好开车，别分心。”

小余：“……”

奈何小家伙们跟不知疲倦一样一直往前游，就好像知道岸上发生了什么一样，让小余找不到停车上网冲浪的机会，暗自着急也没什么办法。

对讲机响了两下，那端传来老任的声音——“喂喂，能听到吗？”

小余忙道：“队长，网上那个！有什么指示！”

老任道：“不找你，Vincent呢。”

小余：“……”

文森特道：“快完了，计算量有点大，需要时间。”

老任应了一声，道：“今天晚上，最晚明天能出来吗？”

文森特看了眼时间，道：“现在是下午五点，如果用我自己的服务器，大概还需要十个小时，天河二号的话，十分之一机柜跑四十分钟，差不多宁夏段到现在都能做完。”

老任想了想，道：“现在先不用，就先宁夏段，剩下回来再补。”

“哦，”文森特换了个姿势，道，“那上天河二号吗？”

老任：“……”

小余：“我替队长问一句，贵吗？”

文森特道：“不贵，满功率一天也才30万，更何况还有新手免费期，算下来也就……三千多不到四千吧。”

老任考虑了一秒，道：“买。”

下一秒无线电卡啦一声挂断了，小余半晌道：“队长竟然说买……”

文森特对着手机发消息，开始询问现在有多少空闲节点，一边道：“其实我想试试神威太湖之光，时间短一半，价格翻一倍……喂你好，哦对对，如果要插队的话呢……”

一通电话打下来，上机时间和费用搞定，文森特到车厢里部署运行环境去了，小余趁着这一点停车空挡，抓紧时间刷了下微博。

果然一点进去热搜就是“黄河河源寻鲵计划”，紧随其后的则是一条实时消息“移动检测车乌海湖沙漠”，小余眉毛跳了下，文森特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出来，道：“前面一千八百米停一下，停了叫我。”

“哦哦。”小余应着，点进热搜扫了一眼。

大鲵在哭泣，科研何时才能回归初心？——新闻通稿。

大鲵不是小白鼠，不能能用就丢。——新闻通稿。

惊！这些动物还没被发现就已经灭绝了！——营销号。

盘点因为人类而逐渐走向灭亡的物种。——蹭热度。

我去沙漠看见了！他们还踩到刚种的草里！[图][图][图]——实时路人消息。

“余之南？”文森特道。

小余迅速合上手机，道：“知道了，马上走。”

过了宁夏平原，两岸恢复了沿河而建的狭长村落与城镇，一面是黄沙侵袭的沙漠，一面是耸立的山脉，黄河夹杂其间，一路奔流遥遥北上。

河里。

容容推着箱子游了好一会儿，小金在里面浮浮沉沉，把过水闸时漫进来的水赶出去，又抱着花花滚来滚去，忽的一下子跳起来，道：“忘记找鱼鱼了！”

容容踩着水游在箱子下面，小金便跟着沉下去，隔着箱子咕嘟嘟冒出一堆泡泡，絮絮叨叨起来：“……那么大的湖一定有好多鱼鱼吧，嗯，回来的时候一定要好好找一找，问问他们以前那里是什么样子的，湖水没有长大的时候，沙漠真的有那么大吗，那时候有好多好多草和树吗……啊容容，这里有没有好多鱼鱼呀！”

容容看了眼下方，道：“看不清楚。”

模糊的声音透过箱底传上来，小金用力听了一会儿，觉得容容的声音还没有河水的声音大，他索性推起箱盖跳出去，尾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