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起云涌，大雨将倾，岸边依旧聚集着不少人。

杜行一面抓紧时间协助取样，一边道：“大家还热情挺高的。”

文森特低头调节参数，听着旁边敲锣打鼓唢呐声响，忍不住弯了下嘴角，本来还以为是民俗艺术家们趁着农闲时刻一展身手，没想到只是提了一个会出声的录音机。

然而即使是如此，二十来个村民们依旧热情高涨，口中呼喊着两人听不懂的方言，面朝黄河，在并不宽阔的浅滩上做出相似的祭拜动作。一人站在最前方，手里拿着像是指挥一般，不时发出下一个指令，偶尔转头打量着岸边这两个陌生人。山间风声呜咽两下，树影一阵摇晃，天上的云翻涌得更加猛烈了。

杜行“哎哟”一声，忙腾出手将无人机收回来，道：“刮河里可就惨了。”

文森特道：“不如考虑一下，要是下雨又荒郊野岭的话，咱们俩如何在车里睡得更舒服一点。”

杜行看他一眼道：“你睡实验室？”

文森特：“……”

文森特：“虽然不在我的考虑范围，但确实是个好主意。”

“刚刚我看了一下，”杜行用力拉上沉甸甸的沙样，放在平整空地上取样本瓶，一边道，“后面一段几乎没有沿河公路了，要到河边只能从山上绕过去，只有点没有线。”

文森特指指对面，道：“那边呢。”

杜行道：“差不多，不过是错开的，基本上能保持一边总有人在河边。”

“那还行，”文森特提起探头，换上另外一只，道，“等下过河的时候记得提醒我，把潜水无人机给他们一个。”

杜行应一声，拎起水样和沙样往车上走，一边抬头看了眼天上翻滚的阴云，道：“这前奏还挺长。”

话音刚落，一声惊雷炸响。

杜行：“……”

文森特也道：“别光打雷不下雨啊。”

两人等了一下，并没有雨点落下来，文森特耸耸肩，再次更换了一个探头。

风渐渐肆意起来，岸边小树噼里啪啦响着，恍惚间还以为是下雨了。与他们相隔不远的地方，仪式依旧在进行着，费力抬过来的长桌终于派上用场了，几人将它按照特定方位摆放好，而后一群人在桌前行礼，而后顶着手帕唱歌。虽然歌词听不懂，调调还是挺熟悉的，是驰名中外的茉莉花。奇奇小说全网首发 .cobr />

杜行在一旁看着，道：“我怎么看不懂了呢。”

文森特也转过头，只见众人唱歌完毕，一开始站在最前方指挥的人围着桌子四角拍了几下，说了句什么，而后在桌上放上一个香炉，再塞进一把干草。

文森特&a;a;a;杜行：“？”

两人看得满脑袋问号，文森特道：“说实话我从一开始就没明白，为什么要下雨天来河边搞仪式，而且还是傍晚。”

傍晚的天已经黑了不少，阴云一层一层压下来，山雨欲来的感觉步步紧逼，文森特干脆利落收起检测仪，道：“完了。”

那边河边的祭祀仪式终于进行到高潮部分，主持人打火机一按，幽蓝的火焰点燃了香炉内的干草，烟火味被风一吹，便轻飘飘的散开了。众人跪在桌子后，摘了衣服上花花绿绿的挂饰，两手撑地，仰头闭眼，像是沉醉于草木的香味一般。

“不点香吗？”杜行遥遥看着，十分想等完了过去问问这到底是什么意思，是祭天的特殊姿势吗？不然为什么别人碰到的祭祀仪式都那么有意思，还有漂亮的金鲤鱼，他碰到的祭祀就感觉奇奇怪怪的呢。

草木燃烧的味道顺着风吹过来，杜行嗅了嗅，奇怪道：“不是艾草啊。”

文森特去而复返，对着岸边光秃秃的采砂地点开手机摄像头，而后像是觉察到了什么，眉毛皱了下。杜行拍拍无人机，道：“我都拍下来了，感觉可以转行无人机摄影了。”

文森特却一下子严肃起来，他拉着杜行快步离开烟草燃烧的下风向，抬头看向河边那群人，眼中再也没了一丝笑意。

杜行抱着无人机连退好几步，见那边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