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下午，文森特没等到小余的好消息，倒是等来了北京的电话。

“Vincent……”

对面女声刚开了个头，文森特拇指上移，条件反射挂断了。五秒钟之后，手机再次响了起来，还是那个号码，文森特纠结了一会儿，点开录音，然后才接通电话，道：“你好，刚才信号不太好。”

边云天：“……”

边云天忍俊不禁道：“你至于吗？”

文森特呵呵一笑，道：“你至于吗，还跟老爷子告状，害我连门都没进去。”

“不好意思那是我爷爷，我还想在家里住呢，”边云天握着手机，看了眼办公楼外灰蒙蒙的天空，道，“我今天打电话是有正事，你——是不是在搞野外科考，黄河源大鲵的？”

文森特挑了下眉，道：“不好意思，我不知道边大女神除了某某人以外还这么关注我，不过我先说清楚，you’renotcupoftea，actually，forever。”

边云天：“……”

边云天：“我们中心刚刚收到了一份视频资料，三只顶着水草的小家伙穿过了鱼道。”

文森特一瞬间握紧手机，道：“哪里！”

边云天转身靠在窗前的栏杆上，道：“事实上我对于暴发户式盲目自信毫无内敛的‘外国友人’充满了发自内心的歧视。”

文森特：“……”

文森特拿开手机，毫不犹豫挂断了电话。

电话那端传来忙音，边云天毫不意外，拿着手机就回去继续工作了。

手机又响了起来，文森特“啧”一声，一看屏幕上是闪着“余之南”的名字，随手点开，道：“不要告诉我你还没找到。”

小余：“……”

小余：“大大，求助！！”

小余千拜托万保证，还写了声明按了手印才从派出所拿到了原始的视频资料，然后一股脑发给了文森特。

文森特划拉几下微信，道：“这些先不用管，收起你的采集盒和迈向河边的脚步，上车，给我往前开。”

小余望着近在咫尺的黄河水，疑惑的看着手机：“啊？”

“去大河家，坝后！”文森特一声大喝，干脆利索跳上岸，语速飞快道，“有人目击到大鲵和小鲤鱼通过大河家水坝旁鱼道，现在应该在大河家到炳灵河段，靠近大河家……余之南！”

小余下意识站直，回答：“到！”

文森特弯了下嘴角，道：“可别再让它跑了啊。”

小余眼睛顺着滔滔奔流的黄河望下去，笑道：“放心吧，我的车速可不会比小鲤鱼慢。”

长长的鱼道后，混凝土浇筑的通道外也系了一只金色的塑料花球。不过这里的水位比坝前要低一点，花球并没有浸入水中，只是悬在水面之上。小金跳起来，背鳍蹭过塑料花球，道：“花花真的是出口呀！”

伊戈尔转头，看着跟着他们游出来的鱼群，再次感谢道：“谢谢你们。”

过坝之后鱼群便散开了，有的潜入水底，有的游向近岸，有的则向着更远的方向游去。小金看着他，道：“是谢谢你呀，谢谢你找到这只。”

塑料盒被小金推过来，最上面放着那把银光闪闪的剪刀。

不远处有人走过来，几只小家伙对视一眼，默契的向下游而去。不少鱼看着他们，继而一摆尾巴跟了上去。

“达莉娅！”小金在水里大声喊。

“达莉娅——”群鱼们不明所以跟着呼喊。

河道里的原生鱼瞧着这一群莫名其妙的鱼群哗啦啦路过，一声声口号落在水里，和水浪一起游荡开，然而并没有鱼应声。

“达莉娅是什么？”青鳉拍拍半透明的背鳍，转头问。

鳑鲏想了想，道：“是打招呼吧，你好呀，达莉娅~”

沿河的人们终于反应过来，开着汽船追了过来，岸上还有骑着摩托车来追的人。突突的声音和震动轰然搅动河水，青鳉和鳑鲏一摆尾巴藏进水草里不见了，小金“啊”一声，叫道：“大家快游，前面有……”

“峡谷。”容容道。

“峡谷！冲呀！”小金竖起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