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任拿了个盆盛满水放在黑色大鲵面前，黑色大鲵看了他一会儿，低头一张口，一只金色的小鲤鱼落在水里，淡金色的尾鳍在晨光下随水摆动着。

小金被这么多人吓了一跳，忙道：“容容快跑……咦？”

小金转向正面，一个人蹲在他面前，一边朝水里倒了大半杯水，一堆硅藻和轮虫靠过来，他惊讶道：“容容，是那个人类！”

容容“嗯”了一声，抬头看着老任，低低叫了一声。

众人都松了口气，暗道终于找到了，副队一人一个锤头，敲着他们继续回去搞宣传，禁渔期违法捕捞严查严办。

两位警员连带来围观大鲵真身的警员们都被赶了回去，副队看向院中的那个男人，道：“走吧，跟我回去解释下吧。”

尖儿拉着爸爸的大手，指着水盆，道：“爸爸你看，大鱼真的会生小鱼！”

男人弯起嘴角，摸摸他的脑袋，道：“爸爸出个门，你自己乖乖在家好不好。”

副队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道：“孩子妈妈呢，有其他亲戚吗？”

老任看过来几眼，一边引导大鲵到水盆里，一边朝旁边的小孩招了招手。尖儿有点害羞，又有点莫名的不安感，抱着爸爸大腿不撒手。

老任想了想，道：“它有牙齿，你不怕吗？”

尖儿摇摇头，道：“不怕哦。”

男人按着他的小脑袋，推他去看盆里的大鲵。孩子的注意力很快被乖乖爬进水盆的大鲵吸引住，他好奇的看着，道：“他怎么能听懂你说话？”

男人看向副队，道：“不好意思，能让我给他找个管孩子的地方吗，这孩子小时候被他妈妈摔过……从那个时候就不太好。”

男人指指自己的脑袋，道：“胆子特别大，不知道害怕，经常要有人看着，虽然很听话，但是你不知道他有时候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副队眉毛皱起，目光看向那个蹲在水盆边，按照老任指示，小声跟大鲵说话的孩子，道：“看起来不像啊。”

男人勉强笑了下，道：“还好看起来不像。”

老任听着，问这孩子：“上学了吗？”

“上了！”尖儿大声回应，看着大鲵又抬头朝老任道，“不要抓我爸爸哦，我把大鱼给你。”

副队：“……这不挺聪明的吗。”

老任道：“暑假考试了吗，得了多少呀？”

尖儿想了想，伸出九个手指头，道：“十分！”

副队：“……”

男人手指紧了又紧，道：“就是这样，写字很慢，念书也很慢，他叔叔婶婶也不太喜欢他，放朋友那我也不放心。”

副队揣着手“哦”了一声，道：“那你就更不应该涉及违法行为。”

老任抬手，将尖儿蜷起的一根小手指展开，道：“这样才是十分。”

尖儿看着两只伸开的巴掌，道：“嗯，十分。”

容容在两人之间看来看去，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小金被他扒拉在肚子下，又自己奋力游出来，推着轮虫过去，道：“容容，给你。”

副队想了想，道：“幼儿园是吧，回头我找队长申请下，跟我们家那小东西当个同桌……电鱼的东西带上，走。”

一个“走”字，尖儿又敏感的跳起来去抱住爸爸。老任端着盆站起来，道：“胆子大可能是杏仁核受损，有读写障碍原因更为复杂，需要尽早进行针对性训练，如果不排斥的话，我有个朋友的妻子正在做恐惧相关的研究，她是发展心理学方向的教授，孩子可以送去做个被试，她还挺喜欢小孩的。”

男人一时间又意外又为难，道：“可是，我……要关多久？”

副队“啊”一声，道：“这我就不知道了，公检法可是分开的，不过给你个参考，情节严重三年以下，具体看上诉内容吧。”

“不过，”老任严肃的看向男人，道，“电鱼是对河流生态的严重破坏，你必须为你的行为付出代价。”

北岸。

文森特挂了电话，朝后道：“找到了。”

背后躺在阴影里啃冰棍的两人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