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金放开小卡车，推着潜水无人机浮出水面，朝容容道：“你看，我们看过向日葵啦，回家吧！”

容容黑色的眼睛看着他沉默不语，像是在坚持着什么，过了一会儿道：“我可以。”

小金鼓着嘴巴，瞪着容容教育道：“不可以，这已经是第二次了，要是第三次还是这样，我们就回去。”

小鲤鱼意外的坚持，容容眼睛移开，看着面前开始结出果实的针茅花穗，缓缓道：“我……”

小金拍拍胸鳍，等了一会儿却没听见下文，他索性放开“向日葵号”，游到容容面前，圆圆的眼睛看着大鲵，小声道：“容容是也很想很想看向日葵吗？”

容容摇摇头又点点头，鼻尖碰到摇曳的草尖，喉咙里冒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小金想了想，道：“那我去前边看一看吧，找到干净的水我们再过去，或者……容容你告诉我向日葵在哪里，我捡回来给你看好不好！”

容容微微摇头，片刻后叹了口气，重新看向小金，道：“好吧，我们回家。”

“又分开了。”

文森特看着屏幕上再次飞速离开的信号点，眉毛皱了起来。沿河小路上，两人骑着自行车，文森特指着大鲵那边，道：“你能帮我去看一下吗？”

“不能。”年轻人说着，嘴边吹起来的泡泡“啪”一声碎了。

“那要你有什么用啊！”文森特难得抱怨了一句，扛着背包埋头向前冲，小鲤鱼来回游，大鲵总是不动，肯定是出了什么问题……不远处河水哗啦响着，在轻轨和红灯的间隙里偶尔突显出来，文森特忽的停下车，转头望向旁边的黄河。

一阵刹车声响起，年轻人跟在后面跳脚，叫道：“你停车不会说一声啊！！”

文森特转头看着他，道：“为什么要跟着我，这里的水有问题吗。”

年轻人一阵语塞，文森特一踩脚蹬，自行车顿时换了个方向，车辆转下辅路直直朝着河边冲了过去。年轻人“哎”一身跟过去，叫道：“歪果仁也要遵守交通规则啊，就算现在人少我也能把你抓……诶？”

文森特的背包打开放在一边，他一手拎着迅速组装好的采样器和探头，目测了一下绳缆的长度，而后缓缓放了下去。

河岸边上筑着高高的水泥台，边缘以栏杆封住，正午烈阳正灼热，连带河边的风也带着撩人的气息。年轻人以手掌扇了扇风，看着地上打开的箱子，道：“这是什么？”

传感器浸入水中，文森特选了几个按键，片刻后屏幕上便出现闪烁的曲线变化，他眼睛盯着屏幕，道：“水质分析仪。”

“哦，”年轻人一手插着口袋，信步走过来，一边嚼着口香糖含糊道，“你们的东西跟我们的不一样吗，比较高级？还是说算法不一样？”

年轻人说着蹲下来，面无表情看了一会儿屏幕，放弃道：“看不懂。”

文森特：“……”

文森特道：“溶解氧，8.32。”

年轻人歪歪头，吹了个泡泡，道：“所以呢。”

“还不错。”文森特说着，更换了个探头，分几次将探测器重新沉下去。

泡泡“啪”一声破开，年轻人含糊的说：“我们这儿好几个监测站，水质算不上好，也肯定差不到哪里去。你们这些人就是被害妄想，总觉得工业城市就一定会怎么怎么样……”

文森特看着屏幕上依次出现的结果，心下了然。他起身收起监测设备，左右看了看，走到马路对面朝最近的店斥重金买了几大桶矿泉水和一个巨大的盆。文森特朝年轻人招招手，道：“来，我的水要分你一半。”

年轻人：“……”

文森特拎起店长打包好的手抓羊肉，道：“请你吃饭。”

年轻人：“你早说啊。”

等文森特找到船划到河心，小金已经来回两次了，周围不多的鱼也被这只行动怪异的鱼吸引过来，纷纷道：“你在做什么……哇，这个水好喝！”

小金忙顶起小卡车，叫道：“不能给你们，这是给容容的！他快没有力气了，要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