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这个赵云初莫名其妙的出现以后，揽月就日日围绕在她身边，用顾岁岁的话说，他就跟一个哈巴狗似的。
卫瑾书看不透其中缘由，倒是还知道记挂着拿那人参娃娃的眼泪。
说到人参娃娃，顾岁岁突然想起，这小丫头除了第一天情绪有那么微微波动以后，接下来的每一天就跟个没事人一样，甚至积极乐观的给他们两个做饭。
赵姑娘金贵又娇弱，终日里不是这疼就是那疼，一天总要折腾三四次年年为她掰人参肉。
瞧着年年原本肉乎乎的小脸日渐消瘦，顾岁岁开始有点担心她了。
终于在一日赵姑娘吵着闹着要喝人参鸡汤的时候，顾岁岁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年年已经瘦的没有人形了，要是再任由赵姑娘胡闹下去，只怕年年就要回土里栽着了。
顾岁岁远远的看着，心底生出几分冷意，表情也冷凝了些。
赵姑娘被吓得抖了抖，随后才把头躲进揽月怀里，眼泪珠子不要钱似的往下掉，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真是像极了宋水冰。
揽月没搭理顾岁岁，对年年道:“鸡汤呢？快些拿来！”
年年愣了愣，她从人形开始就一直跟着揽月，揽月教她明辨是非，分明善恶，她最信任揽月，揽月是不会伤害她的，他说什么她都会听的。
于是那热腾腾的鸡汤就被年年端了上来。
顾岁岁一声未吭，最后看了一眼摇摇欲坠的年年，叹了口气，折身离去了。
卫瑾书跟在顾岁岁身后，心里只觉得那小人参像个傻子。
到了下午，许久未见的年年出现在了顾岁岁面前。
年年已经瘦脱了相，眼睛深深的凹进去，再也没有与她初见时的半分影子。
顾岁岁心软了。
年年道:“姐姐，什么是喜欢呢？”
这把顾岁岁问住了，她也不知道，挣扎造句了半天，顾岁岁小声道:“大概就是你和他是天下第一好。”
系统:……
年年听的认真，还“哦”了一声，然后又道:“那揽月和赵姑娘天下第一好。”
顾岁岁语塞住了。
年年想了一会，突然又笑了起来:“那从前我和揽月也是天下第一好，那是不是也是喜欢。”
顾岁岁想否认，但是否认的话到了嘴边，却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一句。
卫瑾书站在门外，将她们的对话都收录进了耳朵，垂了垂睫毛，他陷入沉思。
年年沉寂在自己的回忆里，自顾自继续道:“姐姐，揽月从前对我很好的，我修炼瓶颈的时候，是揽月鼓励我陪伴我，我们在这里相依相伴好久，后来他说要到外面看看，回来的时候就终日里酗酒，念叨着什么赵姑娘……”
“后来我知道了，原来是他喜欢上了一个姑娘，那个姑娘是个人类，那个姑娘不喜欢他，他好难过好难过，哭了很久很久，那是我们相伴百年第一次见他落泪，看着他哭我也好难过好难过。”
“我们做人参的不知道什么是喜欢，我们只知道要报恩，他对我好，我就对他好，我以为这大概就是喜欢，我说我也可以喜欢他的，很喜欢的那种。”
“结果，他笑话我，他说我一个人参精懂什么是喜欢呢？他说的不错，我确实不懂，可是我心心念念的只是想让他开心，不想看见他难过，姐姐你说这是不是喜欢啊？”
顾岁岁看着年年，这对她来说应当是很难过的，可是她半点哭的意思都没有，人参天生无泪，她连表达自己悲伤的能力都被剥夺了，可真是残忍。
顾岁岁握住她的手，轻声安抚:“年年，这是喜欢，期盼他好，想让他开心这就是喜欢。”
年年点点头，笑的欢天喜地，然后站起身，兴冲冲道:“那我便懂了，我是喜欢揽月的。”
顾岁岁想说话，还没开口，外面传来了就揽月的声音。
卫瑾书门神似的立在门口，眼看着揽月小心翼翼的怀抱着赵姑娘踱步而来。
每走一步，揽月都要温柔地说一句放心，宝贝的跟什么似的。
宋凝玉说什么来着？揽月就是一只舔狗。
确实，卫瑾书认同极了，看不到一点狐狸的样子，确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