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岁岁失宠了。
连通两个被踢下水的美人一起。
她们三人都见不到卫瑾书了。
合宫里传的热火朝天，故事的主人公坐在摇椅，心不在焉的吃着糕点。
海美人为顾岁岁倒了杯水，斜她一眼，讥讽道:“你倒是宽心。”
顾岁岁将手中的话本子翻了一页，淡淡道:“流言而已，又不能谋财害命，更何况，也不算是流言。”
赵美人柳眉倒竖，气愤地指着海美人:“还不是你这个蠢女人！”
海美人不甘示弱地回怼:“你聪明！你聪明还不是和我一个下场！”
两个女人横眉冷对，眼看着又要撕起来，顾岁岁抬起头，揉揉太阳穴。
“好了好了，你们两个就是把对方掐死，也挽救不了现在的局面！”
两个人都不说话了，都只忿忿不平地瞪着彼此。
顾岁岁合上话本子，从摇椅上起来，走到她们二人中间，问道:“这宫里藏了多少女人啊？”
海美人回过神，听到这话，开始掰手指头:“一个两个……大约有百十来个。”
顾岁岁瞪大了眼睛:“百……百十来个？”
赵美人附和地点点头:“听话的就像我们一样在宫里好吃好喝的供着，不听话的就直接被抓进地牢里。”
顾岁岁道:“他抓这么多女人干什么？”
总不能是色迷心窍吧。
海美人说:“你那日不也看见了吗，他不许我动自己的鼻子，大约是我的鼻子很像另一个人的。”
赵美人也道:“陛下说我的嘴巴也很像一个人，大概就是为了我们身上或多或少的相同点，你知道的，陛下略懂妖术，说不准日后就把我们拼成一个人。”
顾岁岁光是听着就觉得渗人，她又道:“所以那个她是谁？”
海美人摇摇头:“不知道，不过听闻陛下少年时有个命短的未婚妻，或许是她。”
赵美人扯住她的袖子反驳:“非也非也，我们无妄国都知道，他那未婚妻是名门贵女，顶看不起他，三番两次的陷害他，陛下不恨死她就不错了，肯定不能是她。”
顾岁岁用着宋凝玉的身体那样久，对她的容貌非常的熟悉，她心里明镜一样知道不能是宋凝玉。
顾岁岁抬手搓搓手链。
这个时空的卫瑾书从来没有遇见过顾岁岁，而宋凝玉早在那时被他掐死了。
但是卫瑾书得到了妖鬼的眼珠子，得到了控制妖物邪灵的能力。
或许跳进万象丛生境的，或许跳进忘川河里的，或许为他接住天雷的，都另有了其人，他不记得顾岁岁，念念不忘的都是别人了。
顾岁岁搓手链的手用力了一些:“系统，我后悔了，我想回去。”
这个卫瑾书可真不好。
系统没有说话，顾岁岁也不知道它有没有听见她说的话，兀自叹了口气，就陷入了长长的沉默中。
再见到卫瑾书已经是半个月以后了。
顾岁岁自从上次了解到那事以后，再也没有主动找过卫瑾书，乍一看见，她有点陌生，甚至快忘了他是谁。
直到身后的金水匆忙跪下:“拜见陛下。”
顾岁岁在闲着的这几日里，在自己的殿门前寻了一块干净的土地，翻了好几遍土，打算种点蔬菜。
卫瑾书的目光先是落在了她满是泥泞的脸上，轻轻蹙眉，又落在她还抓着泥巴的手上。
沉默片刻，美人卫瑾书移开视线，对顾岁岁视而不见，目不斜视地绕开她。
神经病。
顾岁岁拍拍带着泥巴的手。
卫瑾书走了很久，也不见身后有动静，他按捺不住，猛一回头，身后除了聂竹林没有旁人。
卫瑾书心头起了一股无名火，他冷呵:“聂竹林！你滚开！”
聂竹林莫名其妙的挨骂:……
聂竹林一让开，卫瑾书的视野就宽广了不少，于是他也看见了，专心致志翻土的顾岁岁。
无名火生的更高了。
顾岁岁翻完了土，听到有脚步声，她抬起头，就见卫瑾书又从她面前走过，如同方才一般目不斜视。
顾岁岁疑惑，但是转头一想，这个男人向来有病。
过了片刻，卫瑾书居然又从她面前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