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岁岁被他吵的头疼。
卫瑾书执着于谴责顾岁岁对他又扔又拖，骂骂咧咧丝毫没注意到顾岁岁靠近他。
随着嘶啦一声。
卫瑾书的声音戛然而止。
顾岁岁撕开了他的衣服前襟。
虽然前襟已经破烂不堪，起不到什么作用，但是被一个女孩子这么堂而皇之的撕开，卫瑾书实在挂不住面子。
“霍……霍桑桑，你做什么？！你别想对孤，图谋不轨……”
顾岁岁细细观察了一番，才分辨出卫瑾书身上的并非是砍伤，还是抓伤。
只是，是什么东西的爪子能留下比刀剑还宽的伤痕呢？
顾岁岁心里有了猜测，她道：“你被你自己控制的妖物反噬了？”
卫瑾书听到这句话，似乎也想起了方才那段不怎么美好的经历。
他原本带着几分旖旎泛红的脸霎时惨白，倔强的扭开头，一声不吭。
顾岁岁从自己的行囊中取出伤药，一边清理他的伤口，一边道：“你知道吧，你这眼珠子是上古妖鬼的，虽然你体内觉醒了一半妖鬼的血脉，可是你首先是个人类，在你没有彻底觉醒之前，妖物不会完全视你为主，遭到反噬是迟早的事，你今天算是命大，遇到了我，不然你今天就要死在这了……”
“霍桑桑。”卫瑾书打断她的话，扭回头盯着她，语气不善地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顾岁岁没看他，小心地往他的伤口里撒药：“也没什么，不过就是觉得，你现在已经拿回了自己想要的，成了大燕的王，你为何不能放弃与妖物的交道，好好做一个君王呢？”
卫瑾书难得没有和她唱反调，沉默的看了她一会，眼中由冷漠变成不屑，甚至于最后还夸张地大笑起来。
卫瑾书看着顾岁岁惊讶的样子，突然就想起了他前几日的所见所感。
不知怎的，他从前并未注意到，这霍桑桑给他的感觉仿佛就是天上皎洁清冷的月亮。
在反观他自己。
与妖魔为伍，杀人如麻，用过一切卑劣无耻的手段达到目的，他整个人从里到外都已经烂透了。
他坏，他见不得这个女人站在光里的样子，衬得他像阴沟里见不得光的蛆虫。
卑劣如他，他要把这个皎洁的月亮拉进泥潭里，最好与他一样，满身污秽才是最好。
这样想着，卫瑾书抬起满是血污的手一把擒住顾岁岁的手。
顾岁岁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看了一眼手腕上染上的血污，不动声色的敛住眸中的嫌弃。
随后，她轻轻一挣，就从他手中脱了出来。
卫瑾书觉得他那身为帝王的自尊瞬间土崩瓦解。
顾岁岁给他上好了药，为他重新包扎了一下，轻声道。
“好了。”
那语气，仿佛卫瑾书是什么易碎的瓷娃娃，要是她说话声音大一点，就能把他震碎。
卫瑾书的脸色更黑了。
顾岁岁没理会他的脸色，道：“一会把马给你骑，我带你去找点吃的。”
卫瑾书只当没听见，对她的话充耳不闻。
顾岁岁伸手扶他，他也不动。
顾岁岁歪头看他。
怎么说，有一种自己精致的傀儡娃娃就要表演时，却发现线折了的感觉。
然而下一刻，顾岁岁拎着傀儡娃娃的衣服将他包裹起来，直接将他拽起来，猛一用力，给他扔到了马上。
卫瑾书只觉得眼前的景象突然近了些，反应过来时，人已经仰躺在马上了。
顾岁岁忽视卫瑾书的咬牙切齿，扯着缰绳，轻呵：“驾，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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