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宸亦怕得要死，入宫的时候他不住地祈求自己的八弟，希望他能够高抬贵手放过自己，为了保命，他甚至都顾不上自己的哥哥的尊严，朝夙宸烨下跪了。
但夙宸烨分明就是想要他死啊！
人已经到了这里，夙宸亦也顾不上辱骂夙宸烨了，他扑通一声跪下来，涕泗横流地朝夙煜澹膝行过去：“父皇，父皇饶命啊！儿臣就是一时利欲熏心，这才做下这等大逆不道的事，求父皇饶了儿臣一命吧！”
夙宸亦哭得伤心，脑袋一下一下地往地上磕。
看着夙宸亦这样子，那还审问什么？
全都不打自招了！
其实夙宸亦不知道，夙煜铖交与皇上的证据里，只是所有的证词都指向了他，真正的决定性证据并没有拿到。
夙宸亦毕竟是皇子，夙煜铖不好无旨直接彻查。
夙煜澹虽然气，但也念着对方是自己的儿子，想给他一个辩白解释的机会。不然方才夙宸烨将人带进来的时候，他就可以直接下旨将人打入大牢。
结果这人到好，什么都不用问就全都承认了！
“好好好！夙宸亦，你果然是翅膀硬了！”夙煜澹气得两眼发晕，冷声道，“既然你都承认了，那朕便依国法处置你，你应当没有怨言吧？”
大雍国法森严，胆敢插手科举，那是必死无疑。
夙宸亦吓得脸都白了，浑身发抖地求着夙煜澹饶他一命。
夙宸烨也替夙宸亦求着情。
夙宸亦闻言，狠狠地朝他瞪了一眼，骂道：“夙宸烨，你别在这里假好心！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想让父皇杀了我，然后你好上位当皇帝！”
夙煜铖震惊地看了夙宸亦一眼。
不管夙宸烨心里怎么想的，但夙宸亦这话明显是要触怒龙颜的。
果然，夙煜澹上前就给了夙宸亦一脚，打断他的话，指着他恨铁不成钢的道：“自己做下这等事，还敢在这里大放厥词？！”
吃了一脚的夙宸亦连忙跪下，嘴里连道不敢。
夙煜澹狠狠地瞪着他，道：“来人，五皇子盗窃科举考题，参与科举舞弊意图卖官卖爵，即刻起押入天牢！”
夙煜铖与夙宸烨看了夙煜澹一眼，然后齐刷刷地飞快收回视线。
夙煜澹只说了将人打入天牢，但怎么处置却没有说。
到底是父子，多少还是念及着这点血脉的。
两人什么都没说，只是安静地站在一旁。
等内侍上前，将不停哭着嚷着的夙宸亦带走后，御书房里一片安静。
过了片刻，夙煜澹才叹道：“五皇子的事，朕便让其他人去办吧，淮王这段时间也辛苦了，你且回府去好生休息，应该有的奖赏不日便会送到淮王府上。”
夙煜铖道：“谢皇上，臣告退。”
夙煜铖一走，夙宸烨也打算要走。
夙煜澹看了他一眼，道：“八皇子捉拿五皇子有功，朕自当赏，你也退下吧。”
“是，儿臣告退。”夙宸烨一走，御书房是彻底地安静了下来。
魏公公看着夙煜澹烦恼的闭着眼睛，朝着四下里伺候的宫人递了个眼神，所有人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待殿门合上之后，魏公公才上前替夙煜澹按着太阳穴。
见夙煜澹没有动怒，魏公公方试探般地问道：“皇上既然难以决断，何不就此打住？”皇上继续让人查，就意味着此事没完。
但若是直接使用淮王殿下呈上来的证据，那五皇子未必就非死不可。
良久，夙煜澹才轻叹一声，道：“夙宸亦这孩子满脑子就风花雪月，此事里面必定还有那家子人的手笔。这些年朕到底是仁慈了些，让他们胆子越来越大了。”
魏公公明白，皇上说的是容妃的娘家，海肆海大人一家。
他们仗着容妃在宫里的地位，没少做伤天害理的事情。但海家势力不小，皇上一直都想将他们借机拨除，却一直没有机会。
如今听着皇上的口吻，八成是要借此事发挥了。
“既然如此，那皇上何不让淮王殿下一并处置了？”魏公公道，“殿下能力超凡，而且又对皇上忠心耿耿，让他去不是正好？”
一直闭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