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盛川给出的工作，就算是一份普通的实习生工作，那也是无数人趋之若鹜的。

就像陈书飞，才大二暑假就拿到了盛世集团的实习offer，让他得意忘形。

盛川给的工作，含金量可比盛世集团的实习offer高多了，实在没必要。

盛川漆黑的瞳孔一直注视着她脸上的神色，不会错过她眼底的一丝犹疑。

“哦？为什么？”盛川重新为她斟满茶水，神情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给他安排一份工作，只是我一句话的事情。”

姜思琪没有接过他递过来的茶水，而是凝视着他的眼睛，慢慢地，拧起了黛眉。

盛川含笑任由她打探，云淡风轻的模样，仿佛真的只是随口一问。

姜思琪低垂下眼睛，“城投大厦已经给他安排了面试机会了。”

是面试机会，而不是安排工作，具体如何还要看本饶能力。

这可比直接安排工作，更能照菇对方的自尊心。

她不相信盛川这样周到的人，会考虑不到这一点。

他刚刚的问话，看似温和有礼，但其实太过高高在上、咄咄逼人了。

“你到底想要试探什么？”姜思琪忍不住问，“我跟他只是同班同学而已。”

“你这样，让我感觉非常不舒服，非常非常不舒服。”

盛川眼底的云淡风轻终于维持不下去了，他看着姜思琪，眼神慢慢地郑重起来，沉默片刻，主动道歉：“抱歉。”

“我……”张了张口，却似乎又无从解释。

姜思琪已经自顾自了下去：“我也请你，稍稍给我一些尊重好吗？我是个独立的个体，有我自己的社交圈子，傅寒川以前帮我过话，他被诬蔑，我正好有能力可以顺手帮个忙而已。”

“今不管换做是谁，哪怕是个陌生人，在只有我能证明他是无辜的情况下，我都会绝对站出来。”

“对不起。”盛川的声音有些涩然，“是我太过狭隘了。”

姜思琪冷静地摇头，“盛川，我一直在想，像你这样的人，如果真的要找个结婚对象，那对方也必然是很强大才能与你比肩。”

“而我，只是一个反抗不了你的普通人……”

她抬眸，剩下的话忽然不下去了。

盛川正静静地看着她，眼神复杂至极，极其温柔又极其冷酷，那一瞬间眼神里仿佛有什么呼啸而过，怀念、痛苦、悲戚、破坏、毁灭一一闪现，片刻后，猛然别开了眼睛。

“抱歉，我失态了。”

姜思琪有些懵，总感觉盛川现在的状况很是不对劲。

他分明是想朝自己伸出手的，却又带着惧怕失去的心翼翼。

那种眼神，似曾相识。

恍然间，仿佛在清泉山庄，她打晕盛川后，男人在痛苦中挣扎醒来时，看她的眼神。

鬼使神差地，她伸出手，握住了盛川朝她伸过来的指尖。

他的甚至苍白修长，指尖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室内冷气虽然很足，但是她坐了这么一会儿，加上男女体质差异，按理体温应该比盛川低才是。

她缓缓握紧，才发现盛川指尖不易觉察的颤抖。

心脏仿佛被什么包裹住，慢慢地有些闷闷的，姜思琪只能更加用力地握住他的手，“盛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