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光微敛，掩住其中的一抹冰冷。

姜思琪点头说：“是的，我不愿意如此。没有必要，而且……南少爷肯定会伤心的。”

转头，看着盛川，“这也是你不告诉他的原因，对不对？”

盛川面孔雪白，清冷冷的，仿佛冒着丝丝寒气，让人感觉到其中锋利的危险。

姜思琪心念电转，继续说：“你跟南少爷，他虽然承载了所有黑暗的负面的情绪，但是却会在乎家人，所以才会伤心失望，才会情绪爆发。”

“而你，你虽然剥离了所有负面的情绪，表面上温良恭谦，实际上，你……”

说到这里，有些迟疑。

盛川一直含笑听着，表情带着一些赞许。

此时却一把握住姜思琪的手，眸底带着疏离的冷意，“实际上我什么？”

轻笑，“情感缺失，还没有心，是吗？”

姜思琪眉心微蹙，注视着他，目光澄净明亮，又仿佛静水深流，没有一丝波澜。

其实，经过这些日子的解除，哪里还不够她洞悉真相？盛川对盛夫人，没有半点的濡慕之情，对盛老爷子，也未见得会有多少感情。

唯一能牵动他的情感和情绪波动的，似乎只有一个盛海棠。

可惜盛海棠英年早逝，归于尘土。盛川被送往国外接受盛家精英教育，回来便彻底成为了那个温和有礼的继承人。

所有人只看得到他身上璀璨的光芒，膜拜、推崇，抑或是别有用心的利用。

盛川冷眼看着这一切，疏离而遥远，宛如神祗，从不在任何人身上投射情感。

哪怕是生母盛夫人。

男人此时的表情带着一点诱哄的意味，仿佛是罂.粟花，危险又含着蛊惑的美丽。

“所以，一个这样的我，只在你身上投射了感情，你于我而言，便是唯一。”

薄唇轻轻吻上她的手背，目光温柔而缱绻。

姜思琪抽回手，面无表情，“说话就说话啊，别动手动脚。”

盛川有些失望地轻笑了一声，倒是主动放开了她的手。

——

而另外一边。

张老太太脸色阴沉得几乎快滴出水来。

她完全没料到，盛川居然如此大逆不道，居然不顾盛夫人的苦苦哀求，硬是让盛夫人写下了借条，还让盛夫人搬出盛家老宅。

盛夫人若是不住在盛家老宅，那还有什么利用价值？

柳霏霏轻声道：“外婆，您也别生气……盛川哥哥，恐怕是受到另外一个人格的影响了。”

说到这个，张老太太心口又气不顺了，抬手掐了一把盛夫人，“我说过多少次了，让你对阿南不要太过抗拒，现在好了，阿南不喜欢你，影响到盛川也不再对你心软。”

盛夫人这辈子最怕的就是张老太太，往常还能借着盛家的庇护，对张老太太的视而不见。

如今她什么都失去了，却只能隐忍着不满。

“妈，你光顾着让我去找阿南，当初还不是张家做得太过分！你怪得了我吗你？”

张老太太见她居然敢顶嘴，顿时火大，却忍了忍，没有发作。

大庭广众之下，她还要脸。

“蠢货！”她低声道，眼神里满含鄙夷和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