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动作昭示着他的选择——他选择了漠视、放任这一切的发生。

助理一点也不意外姜建成会做出这样的选择，毕竟这人自私自利惯了，不可能会为了两个女儿主持公道的。

而且，他应该还会抱有一种庆幸的心理，庆幸勾结王老板和盛天宝，给自己两个女儿下药的是程鸢而不是他自己。

那点微薄的父女之情，也只够他回家后把程鸢骂一顿，好显得他自己作为一个父亲的责任和担当，之后，便可以心安理得地收割出卖两个女儿所获得的利益。

助理眼底含着轻蔑的笑，递上一份文件。

“姜先生，我想，您已经做出选择了。既然您这么识大体，我们老板也不是那种小气的人，这些，都是我们老板孝敬您的。”

姜建成接过那份文件，匆匆一看，眼底便闪过一抹狂热。

几分钟之后，他按捺住激动的心情，清了清嗓子：“王老板既然喜欢思琪，想必也会疼爱她的吧？”

他问得隐晦，助理却听懂了。他是担心，他收下了这一切，王老板今天会把人弄伤……毕竟从以往的经历看来，王老板对那些外围女可不客气，玩得狠了经常把人弄伤。

他这种虚情假意的关心，让助理嗤之以鼻，却还是回答了：“您放心，我们老板有分寸。毕竟我们老板是真心求娶姜小姐的。”

姜建成点了点头：“那就好，那就好。”

忽略了助理眼底的意味深长，毕竟有分寸，又不是完全不让人受伤，不是吗。

助理又道：“想必盛二少那里，也有大礼送给您，您可以在这边玩玩，晚点盛二少应该就会联系您了。”

助理说完，就拍了拍手，门外服务生端着各色酒水点心进来了，另外还有两个打扮妖娆的女人。

助理说：“姜先生，祝您拥有一个美好的夜晚！”

——

柳霏霏也觉得自己今晚应该会拥有一个美好的夜晚。

第一人名医院十七楼，对别人来说是难以逾越的关卡，对她来说，想要进来却易如反掌。

她是跟盛老爷子、张老太太以及盛夫人一行人过来的。

盛川昨晚车祸受伤，盛老爷子震怒，盛家老宅昨晚灯火通明，处置了很多下人。

柳霏霏见识了盛老爷子的雷霆手段，同样的，也见识到了权利顶峰的滋味，那种为所欲为、掌控风云的感觉，简直叫她血液都沸腾起来了。

张明丽胆小鬼似的吓得直哆嗦，她却一脸崇拜狂热地看着盛老爷子，甚至在盛老爷子疲惫的时候，亲自端了一碗自己煲的汤过去。

也借机跟盛老爷子搭上了话。

看得出来，这一晚上，她的行动虽然冒险，却收获巨大，至少盛老爷子对她算是刮目相看了。

这也是今晚她能跟着盛老爷子来看盛川的原因。

盛川受伤的消息虽然对外封锁了，但是有盛老爷子在，她也就知道，盛川的伤，大约并不像外界传言中那么重。

等走进病房，果然看见盛川已经清醒了过来，他脸色有些苍白，但是看样子精神还不错，正倚在病床上有条不紊地签署着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