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思恒以前根本不会这么生疏地称呼她。

她攥紧了拳头，一转头，对上了柳霏霏意味深长志得意满的目光，心中的恐慌铺天盖地。

没有人比她更明白，她这位堂姐勾引男人的本事了。

更何况当初何思恒接近她，就是为了打探柳霏霏的消息，显然对柳霏霏情根深种。

一定是刚刚在中庭，这两人背着她说了些什么，她刚刚看见柳霏霏从中庭小花园回来，便忍不住上前去质问，柳霏霏就是那副装傻充愣的表情，反而反问她为什么最近都学她穿衣打扮。

柳子蝶以前对着柳霏霏都各种巴结讨好，没办法，在柳家生存，就要学会卑躬屈膝。柳霏霏得家里长辈看好，而她一无是处，就只配给柳霏霏提鞋。

可现在情形不一样了，柳霏霏得罪了盛家，眼看着最大的用处已经没有了，虽然还能勾搭着一些世家公子为她痴狂，可哪个愿意娶她？

就像大家之前看待姜思琪一样，柳霏霏都放出消息要嫁盛川了，在盛家还住了那么久，连盛夫人搬离了盛家老宅，也没见她离开，若说没点什么，鬼都不信。

现在又灰头土脸地滚回了柳家，豪门内部消息灵通，早就在传柳霏霏豪门淑女人设翻车，勾引盛川不成被驱逐，简直脸面丢尽。

云城的豪门世家最近提起柳霏霏，都有些心照不宣，反正传出这样的名声，不管是不是真的，柳霏霏短期内根本就不可能获得任何豪门世家的青睐的。

反观柳子蝶，演技不成，但好歹穿衣打扮好了也还是有些姿色，参加女团来苦练唱跳，虽然业务技能一般般，但是也圈了些粉丝。

如今对柳家来说，她柳子蝶才是最有用的那个女孩儿。

因此，她压根没必要再去看柳霏霏的脸色行事。

对柳霏霏含沙射影的质问，她都懒得多说，只打了个哈哈。

反正通过这段时间的解除，她也看出来了，何思恒喜欢的是以前的柳霏霏，那个清纯又天然知性的女神，她穿衣打扮往这方面靠拢，确实深得男人的喜欢，也让何思恒对她亲近了不少。

何思恒这人，根本就不会买一个整容怪的账的。

虽然心里这么理智地分析，但是对上柳霏霏得意的目光，她还是忍不住有些担忧了。

“何少。”柳子蝶想了想，柔柔开口，“我是不是哪里做得不够好，为什么忽然跟我这么生疏了？”

何思恒有些尴尬，“没有，你哪里都做得挺好的，就是我忽然发现我以前有些孟浪了，抱歉。”

这话一解释，就更想急于撇清关系了。

柳霏霏不动声色地听着，装作没听到的样子，避让地往旁边走了两步，实际上低下头，嘴角勾出一抹得意。

看样子，柳子蝶还真是一如既往地愚蠢啊。

她以为她捏着嗓子学她说话，何思恒就会怜悯几分吗？也不看看正主就站在一旁，何思恒会多看她一眼？

真是不自量力！

正好旁边有男士端着酒杯过来搭讪，柳霏霏微微一笑，转身去跟那位男士闲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