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云怔然的看着孟夙，好歹无极宗是修仙界的第一大门派，他怎么一点都不震惊呢。

而且他才金丹期，那魔气不像被他所取，可刚才那道白光明明是他身上发出来的。

“师兄，我们该怎么办？”

灵云沉思了片刻，朝灵渺低语了几句，两人就走了。

楚亦然环抱着顾清影的手微微一僵。

无极宗么？

事情结束，自然该清场了。

穆秉文相信凶手不是顾清影，但他已经不想说话了，腿抖得跟个筛子似的，走三步抖两步，离开的很是狼狈。

独孤璇被他带来的士兵拘走了。

孟夙也被顾清影赶走。

百鬼消散，御南王府才真正安静下来。

正殿里。

柳依依脸上已经上了药，安静的睡着。

但因为染了鬼气，整个人都散发着黑气，像是要枯败了一般。

楚轩成守在一边，红着眼，刚哭过的样子。

顾清影走过去，静默的看着昏睡的柳依依，脑子里又流转过她挡在她面前的一幕。

从前，她以为，凡人跟蝼蚁没什么两样。

可现在好像有些区别。

凡人会诬陷谋害她，也会……保护她。

她回眸看了身边的楚亦然一眼。

亦然也保护过她。

所以，从今以后，御南王府所有人，她都罩定了。

顾清影坐到床边，抬手往柳依依脸上轻轻拂过，她脸上的纱布掉落，原本鲜血淋漓的伤口，在一点点愈合，直至白嫩剔透，宛如少女的皮肤。

“依依……”楚轩成紧握着柳依依的手，心里满是愧疚和心疼。

“小成又要哭鼻子了吗？”顾清影看着他像兔子一样的眼睛，不明白凡人怎么总是爱流泪。

楚轩成别开脸：“胡说，本王一个大男人，怎么可能……”

话没说完，一滴眼泪没忍住，砸落在手背上。

楚轩成：“……”为什么感觉脸有点疼？

……

“亦然，你答应我要‘喝汤’的。”刚走出正殿，顾清影就道。

之前亦然说不喜欢孟夙拍她的马屁，答应要给她“喝汤”，所以她才痛斥了孟夙一顿。

“……嗯。”楚亦然耳垂有些红。

“那我要喝十次。”顾清影伸出十个手拇指。

楚亦然挑眉，沙哑的笑，“胃口还挺大。”

“因为我很喜欢和亦然‘喝汤’。”顾清影回味起那种味道，就馋的像只野猫。

楚亦然有些失神。

是喜欢……他吗？

他搂紧她，“我也喜欢你。”

很喜欢很喜欢……

……

半夜，顾清影慢慢睁开了眼睛。

她躺在楚亦然的怀里，他修长有力的手臂还搭在她的腰上。

顾清影凝神看着他，不知为何，她不是很喜欢看他闭着眼睛的模样。

清冷尊贵的脸庞，亘古不变的波澜不惊，淡漠华月般疏离的气质。

似乎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不可亵渎，无法直视的尊贵和清傲。

哪怕他失去了神格，却比她还像一个神。

然这一切在他睁开眼后，又会另当别论。

每次他看她时，眼睛里都有她不明白的意味，像浩瀚的宇宙，璀璨的星河。

深沉而温柔。

有几次，她差点陷进去。

“亦然，我们曾经认识吗？”

戛然而止的梦境，仙雾缭绕的神宫，住的是谁？

那令她陷入沉睡的魔界至尊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