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海伦拿着伤药，用指肚沾着一点点轻轻地涂抹在洪非的腿上。
洪非躺在椅子上，双腿从膝盖到脚踝，小腿迎面骨部分的皮肤一片乌青，双手掌骨也有淤血。
这就是用血肉之躯硬刚钢铁战甲的后果。
赵海伦认真细致、轻手轻脚地涂抹好药膏，擦干净手后坐到他身旁，轻声埋怨道：“你为什么非要用自己的身体去碰撞钢铁战甲呢，那个伊凡不是有战甲吗，你明明可以给自己也做一套，你为什么那么排斥？”
洪非摇头：“我不是排斥战甲，只是现在没有必要，该穿的时候我绝对比任何人都积极。”
“所以你就带着一身伤回来？”
“这不算什么，几天就能好。它唯一提醒我的，就是我现在还不够强。”
当然从实战效果来分析已经很不错了，寻常人哪怕全力一击也别想让战甲动弹一下。
赵海伦抱住洪非的胳膊，下巴枕在他的手臂上，望着他的手背道：“我有一些想法了，但是需要时间。”
洪非挑眉：“什么？”
“你的装备。”赵海伦解释道：“你不喜欢战甲，也不喜欢紧身的装束，又要稍微贴身，那我只能想办法去合成新的材料，实验室的纳米技术需要突破，所以我需要时间。”
洪非心头一暖，这个女人，真是愈发地让人想给她充钱了。
一只手轻轻抬起她的下巴，四目相对：“我以为你会让我别做这些事。”
赵海伦脸颊微红：“你的选择自然有你的理由，我认为你不是纯粹的坏人。”
“威尔逊·菲斯克？”
“嗯。”
“那你说的还挺对。”
虽然不纯粹的坏人也是坏人，但换个说法接受度就高了一些。“我是好人”这句话是对外人说的，自己什么样，洪非心里有数。
亲密的两个人，坦诚相待是最好的状态。
“对了，你的研究进度怎么样？”
“很顺利。问题的产生是无可避免的，只要不是根源上的错误就都不是大问题。”
洪非微微颔首：“我对你的研究确实不懂，你自己心里有数就好。要钱吗？”
兴许是他话锋转的太快，赵海伦一时没反应过来，愣了几秒才道：“上次的经费还没花完……”
洪非眉头一紧：“抓紧点花，要不然我都没有赚钱的动力了。”
这是大实话。
赵海伦只能哭笑不得地道：“那我尽力吧。”
翌日。
吃完早餐后，赵海伦返回工作室，洪非坐在壁炉前换来了伊凡。
伊凡的长发遮住了半边脸颊，面上灰白胡须十分杂乱，神色也不大好看。
毫无疑问，他的复仇计划失败了。
托尼没死，罗德和佩珀也安然无恙。
洪非没有开口安慰，反而问道：“你几岁了？”
伊凡不吭声。
“看你的样子，应该比托尼·斯塔克年龄大，四十多了吧？可我感觉你至少也有八九十了，否则不至于听不懂也记不住我说过什么。”
伊凡目不转睛地盯着火焰，对洪非的话充耳不闻。
“我讲过，任何情况下都不要暴露。但是你差点让汉默说出你的身份，而且你搞一张动画脸出来，用自己的声音讲话，还提起四十年前的事，怎么，你觉得没人能查出你是谁？”
“四十年前，你父亲被驱逐不是秘密，神盾局很多人都知道，他参与过最初的反应堆设计，而你，在俄罗斯更不是什么神秘人物，我敢保证，现在神盾局上上下下都已经清楚地知道你的身份。”
“告诉我，你想做什么？”
伊凡缓缓转头，直视洪非：“我要他死。”
洪非不假思索地反问：“那你为什么要暴露？”
“难道我不能说话吗？”伊凡面颊一跳，看得出他有些生气了。
洪非断然道：“不能！”
伊凡深吸口气。
“如果你的目标是杀人，那你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不要让对方知道你是谁，因为单靠你自己的能力，你根本就没有那个本事。”
“你以为你很聪明？”
“他比你更聪明，要不然你这些年在做什么，他又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