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飞说出这句话时，心里头其实已经是有了点松动。
明明是说给牧成听得话，却莫名的更像是在安慰自己……
他都这么说了，牧成也不好继续劝什么……只不过才过了没多久，李飞的态度就突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牧哥，我觉得你说的有道理……”
这突然的转变倒是让牧成愣了一下，如果不是李飞还好好的在他面前，牧成可能会以为他是不是已经受到了什么处置才会这么说。
“等我手头上这两张霉运符卖出去我就不干了，反正赚的已经够多的了。”不管是人是鬼总是有贪欲的，但能不能抑制得住，那就全靠他们自己了。
李飞自然也贪，不然也不会相处这个法子来赚功德。
只不过他贪的很节制，好歹现在知道见好就收。
未来的事情谁也说不准，别看现在风平浪静的，说不准过两天上面就要开始处理这方面的事情了。
……
……
要说对于下面这些鬼私底下搞买卖的事情最清楚的，除了地府的掌管着外，那就是苏沫了。
毕竟东西全部都是从她这边卖出去的。
有多少人，买了多少东西，这些数据都还在三三的数据库里面摆着呢。
在听说地府一方不希望这种以功德为交易的商品买卖继续进行下去时，苏沫相当好心也相当热情的提出了一个建议——
打通地府四个区域，使得四个地方的鬼都可以互相往来。
而地府商店依旧不变，还是按照东西南北各一个的安排继续开着。
这样一来，虽然大家还是居住在不同的区域，但他们都可以自由行动，不存在因为行动受限而需要委托别人帮忙买东西。
苏沫的这个建议提交上去后便没了音讯，不过她也不在意，反正对于她来说打不打通对她的影响都不大。
需要这些东西的人，自然会想尽办法的从她这里买，她最多就是亏了点儿名望……毕竟大家都是找代购的。
但这个位面的客人流动速度很快，所以她永远不需要担心市场会饱和，更不用担心赚不够名望。
最多就是速度会稍微慢上一些。
不管上面怎么安排，总归苏沫现在已经攒够了五千点的名望，达到了可以将杂货铺升到三级的条件。
眼瞧着关门的时间马上就要到了，苏沫慢悠悠的走到门口随时准备关门。
好歹店铺开了有段时间了，店内的其他鬼都知道她的规矩，所以大家你挤我我挤你，挨个儿的把自己和身边的鬼全部都挤出了店铺。
确认店内没有客人后，苏沫就准备关门，只不过一双手还没来得及搭上门，就看见一个透明的魂体以一个飞快的速度冲进了商店内。
苏沫：……这鬼生前想必是个优良的短跑苗子。
只不过不管是不是短跑苗子，今天开店的时间已经到了，她向来没有破例的习惯。
她正想提醒这位客人明日再来，结果就对上一双带着数不尽的情绪的眼睛。
有疯狂，憎恨，痛苦，不解，悲伤……
可以开玩笑说，这里面的情绪精彩的像个扇形图，每一份都精确到位。
只不过苏沫觉得这种情况显然不适合开玩笑。
“宿宿……宿主，这、这个女鬼看、看起来好、好像很……很可怕的样子……”三三被吓得瑟瑟发抖，磕磕绊绊的说话方式活像个刚学会说话的三岁小孩。
与此同时，它浑身的毛发忽然炸开，充实的像个白色的鸡毛掸子。
它之前在无限位面时明明跟着宿主去了那么多妖魔鬼怪的副本，可从来没有一个‘鬼’，有给它带来如此害怕的感觉。
或许是因为无限位面的副本都是编造出来的，并非真实？
苏沫盯着这个客人看了几秒，然后收回目光。
是个自杀的。
虽然苏沫不能理解，但按照这里的规矩，自杀有罪，损功德，所以她一眼就可以看出来这女鬼和平常其他鬼的不同。
即便如此，她的魂魄也不是浑浊的，只是稍微有些半实体的状态……想来生前哪怕不是个大善人，也应该是多多少少做过一点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