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思思哭着来找赵培儒。
一进门，牧思思就哭着道歉。
“赵老师，都怪我，怪我没有仔细记录全患儿的症状，才造成了这次术中的大抢救。”
赵培儒安抚她道：“没关系，这种轻微症状，即便是换个经验丰富的老资历医生过来，也不一定能引起重视。”
偶尔咳嗽这个症状，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引起的因素太多了，99.99%的几率，都不是什么问题，只是唯独这微小的几率，正好让牧思思给碰上罢了。
牧思思的哭声小了一些。
赵培儒继续道：“学医，本来就是一个不断积累经验的过程，这个经验或许来自成功，也或许来自失败，免不了就会犯一些错。”
他笑道：“你去问问杜荣主任和舒云教授、郑远主任他们，就没犯过错么？我敢说，肯定每个人脑海里，都有记忆深刻的好几次犯错。”
牧思思微微点头。
实际上，在平时和同事们聊天时，马林、柴宝荣、魏晓斌等人，都和年轻医生们讲过，自己最记忆犹新的几次犯错，有多么后悔和难受。她知道，赵老师说的没错。
可……
牧思思忽然看向赵培儒。
心里悄悄道：“可是您，就从没有犯过错啊。”
……
一通电话，横跨京都和西京。
陈永铭院士、许芹院士、邹斌院士，这老几位，作为赵培儒的老朋友，也都在默默关注着赵培儒这次的手术直播。
“咱这赵院长，独立带队都这么牛了啊。”
许芹院士笑道：“我之前还想着，看能不能把他挖过来，和我一起做肝胆胰项目呢。现在他在结肠领域做的风生水起，独立带组都能做出这么大的成绩来，看来想挖也挖不动了。”
许芹院士笑道：”这次，他十有八九是能拿下四个一批国家基金了，有了这样的资历，你肯定是挖不动他了。”
邹斌院士也笑道：“这次，他也是真厉害，胆子真大啊。”
“这么危险的患儿，生命机能数据已经如此难看，他还敢义无反顾的收治，这是大魄力。”
“在术中，出现预定治疗之外的意外，还能淡定从容的找到根源，解决问题，这是大智慧。”
“在无数目光的直播注视中，还能不急不躁，不慌不忙，这是大定力。”
“咱这位赵院长，是个顶尖人才啊，以后肯定都是独立成团成组，不会屈居任何人之下了。”
众人都笑着点头。他们言语中，一点“挖不到人”的遗憾都没有，反而满是欣慰。
到了他们这个“全国顶尖”的层面，之前的“和国内人竞争”的想法已经很淡了。
更多的，是看到了国内在医疗领域，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在许多细分领域和国外的差距还很大。
他们更想做的，是希望能出现更多人，都来到他们这个层次，好一起为国争光。
……
全国医学会，“四个一批”国家项目基金的评审组，进入了最后的评审阶段。
验收组已经来过江南省一趟，将所有的文字资料和视频资料，都拷贝了一份回去，并且随时随访关注患儿的最新情况。
评审过程中，几乎所有评审员，都毫无异议的选了江南省团队。
这支团队的课题成果，明显比其他两支团队都要优秀得多，这点毫无异议。
终于，到了最终结果公布的这一天。
很多人都在等着这个消息。
海市、京都的两支团队，虽然已经猜到了最终的结果。可真到了这个时候，还是抱着一丝希望，希望奇迹能够发生。
“马上要到十点了，要公布了。”
京都医疗科研院，副组长常凯通看向郑世新。
郑世新面无表情道：“点开把。”
常凯通点开全国医学会的官网，上面出现了一条新的公布信息，是十点整刚刚发布出来的。
常凯通点开。
一看，脸色瞬间就垮了。
“果然是江南省。”
“唉！”他心里重重的一叹。
几个月的努力和奋斗，在这一刻，全部消失殆尽了。
海市旭日医院，此刻的孙墨龄，也是脸色有些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