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念后退一步，躲开他的手，满脸防备地看着他。
正准备呼救，突然想起这里毕竟是公共场合，坏人不会这么无脑。
只有……
想到这里，姜念心中定了下来，鼻尖动了动，果然闻到了熟悉的香味。
这下她彻底放下防备，又忍不住开始吐槽，“能不能不要每次都用这种方式出场？你这样，万一我做出什么不恰当的举动，不就让别人看笑话了吗？”
“你不会。”焦恒的声音透过口罩传出来，一如既往地具有辨识度，“你这么聪明，肯定能认出我。”
姜念嘴角弯起，稍稍侧头，脸上的表情带着一丝狡黠，“你就这么确定？”
短短几次的接触下来，她总觉得自己和焦恒之间，十分有默契。
很多时候，对方的一个眼神，她就能明白其中的含义。
焦恒点了下头，突然问道：“你现在准备回家吗？”
“不回家，还能去哪儿？”姜念有些疑惑地反问。
焦恒点了下头，本以为他只是过来跟自己打个招呼，没想到紧接着就听见他说：“捎我一程？”
“喂！不是吧？”姜念失笑，终究是没忍住，开始打趣，“你一个影帝，老是来蹭我的车，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企图？”
焦恒没有作声，只是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才开口，“走吧，等会儿人更多了。”
“我建议你把经纪人和助理辞掉，或者直接把他的工资发给我。”
姜念开玩笑似的说着，一边往停车的位置走去。
“也不是不可以，只要你愿意。”
“嗯？”姜念回过头，见焦恒满脸认真，似乎不是在开玩笑，急忙摆手。“算了算了，我可没那个能力。”
上了车，焦恒把副驾驶的座椅调得很低，半躺在上面，和上次一模一样。
姜念侧头看过去，见他整个人都显得异常地放松和惬意。
仿佛这辆车的主人不是自己，而是他的一样。
忍不住埋汰道：“还一点都不客气啊，这是把我当专属司机了？”
焦恒笑了笑，没有说话。
姜念也没继续纠结，选了一首舒缓的音乐开始播放。
在一个等红灯的间隙，焦恒突然开头说：“我之前听见你跟你经纪人打电话，似乎有些不愉快。”
“对啊。”姜念满脸无所谓地点了下头。
焦恒把手垫到了脑袋下面，丝毫不在乎笔挺的西装会被弄皱。
“准备什么时候离开星煌？”
姜念直视着前方，手指在方向盘上弹了两下，“应该快了吧。”
自己都已经和阮远还有林妍清彻底闹翻，离开星煌肯定就是最近的事情。
只不过当初跟星煌签的合约是五年，现在还剩两年多。
估计违约金，不是一笔小数目。
一想到这里，姜念瞬间泄气，心里开始发愁。
自己手里那点存款还不知道够不够，如果不够又该去哪里赚钱。
这时焦恒又问，“考虑好去哪家公司了吗？”
姜念摇头，“暂时还没有。”
车内安静了一会儿，就在姜念以为焦恒不会再说话的时候，就听见他说：“有没有考虑过蔚蓝？”
“蔚蓝？”姜念眼睛亮了一下，很快又熄灭，“蔚蓝这么大的公司，我一个十八线，人家能看得上才怪。”
焦恒笑了笑，心道，只要没拒绝就有希望。
为了把人忽悠到自己的羽翼下，再接再厉地补充了一句，“如果有公司愿意签你，你也不用担心违约金的问题。”
“你这么说，我觉得我等下回家该早点洗洗睡。”
焦恒似乎没有听懂她在说什么，有些疑惑地“嗯？”了一声。
见他不解，姜念笑了起来，“就是，梦里什么都有。”
车子很快就行驶到了小区，和焦恒分别之后，姜念回到家也确实很早就睡下了。
不过睡得并不安稳。
又一次梦见自己出车祸的那天。
她被困在反转的车内，挡风玻璃几乎完全破碎。
玻璃残渣飞溅得到处都是，划破了她脸上的皮肤，血顺着脸颊往下淌。
渐渐把她眼前的世界染成了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