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允对上学生们的质疑，依旧镇定自若的请虞辞上台操作。
他屈指推了下鼻梁架着的黑框眼镜，扫一圈底下蠢蠢欲动的学生，平静道：“你们当中提出疑问的人，又有多少是认真听课的？”
教室蓦地静了静。
霍允见他们没脸继续较劲，才满意地看向埋头看电脑的女生，“虞辞同学——”
“那又怎样，最起码我们听过课，知道怎么做，总好过她连都没来上过，什么都不懂。”
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霍允在医学院授课几年，头一回碰到这么无赖的学生。
其他学生你一言我一句的推波助澜，并且选好他们认为有能力的同学，让霍允同意那个人上去。
而虞辞则被他们吐槽的像个来学校混学历的混子。
霍允眉头紧皱，心里渐渐冒火。
早在来上课前，他就通过同门师兄弟楚轩静的信息知道研究所大师姐要来听课，难得有机会想让这位天才做个示范，结果被一群皮孩子给捣乱没了。
都是笨蛋！
这可是别人求都求不来的，带教学的手术现场！
他脸色略显紧张地盯着女生，企图她说点什么缓和下局面，可无论他眼睛快撞上激光射线把屏幕穿出洞来，对方也没抬头。
霍允挫败地抹了把脸。
深刻体会到什么叫做有心无力。
至于上课只顾着玩电脑的虞辞根本没注意到老师的视线，她正跟宋青岚和研究所几位长辈一起开线上项目研讨会。
对于周围环境的转变，她听前面学生质问那几句，就不关心了。
反正她又没损失。
其他同学则以为她丑事被爆，没脸见人，因此议论声更大。
等到霍允让他们推荐的同学上台，对她的冷嘲热讽几乎具象化。
这场课上得相当戏剧。
下课铃才打响，霍允就黑着脸离开教室。
虞辞对摄像头打手势，示意她要先退出会议，接下来的问题发信息聊。
“虞辞，你去食堂吗？”
正要走出教室，扬子乔像条黏人泰迪般贴到身旁，活力满满地邀请她一起去吃饭。
虞辞退到聊天界面看见顾与温的消息，摇摇头，淡声婉拒：“我还有约，先走了。”
说完她面无表情地抱着书走远，留下扬子乔耸拉着嘴角，无比失落地凝视她的背影。
-
学校内设置有六个饭堂和许多餐饮店，虞辞担心走太远会迷路，就把午饭地点选在离实验楼最近的一家海底捞。
同行的除了顾与温，还有周思齐，外加一个突然听闻聚餐非得凑上来的高谷尧。
“虞、虞老师。”有陌生人在场，顾与温说话立马结巴。
许是今天能尝平时不怎么碰的辣味食物，虞辞心情极好：“怎么了？”
“你吃、吃哈密瓜吗？”顾与温到的最早，他先点单，按照自己想象中女生的口味点的几样，剩下的开始纠结：“或者西瓜？这家店的水果，很好吃。”
虞辞正想开口，旁边高谷尧就不合时宜的打断：“全都点了，等下我买单就行。”
他在暗讽顾与温小气，并且抠门，从而显出自己的大方。
若是换做以往那些和他约会的女生，估计会觉得他体贴极了，处处照顾自己。
可惜。
他现在碰到的一个没有感情，一个钢板直女，直接拒绝他的提议，点了几样清爽解腻的水果。
周思齐还吐槽：“等会吃不完又不能带走，浪费。”
高谷尧脸色当场就僵住。
只有顾与温呆呆的反应不过来。
他能感受到饭桌上明显不对劲的气氛，却不清楚哪里不对。
所以等服务生把毛肚送到，他率先开动，用公筷将毛肚放锅里煮烫七秒，紧接着蘸料，递到虞辞面前，小声建议道：“好吃的。”
虞辞闻着扑鼻而来的香味，笑着道了谢。
慢一步的高谷尧恨恨地磨牙。
一顿午饭吃得暗潮涌动，只有天生缺根筋的顾同学吃饱喝足。
瘫在椅子里消食时间，虞辞趁着有空继续跟进项目，打字打得飞起，因此根本没留意身前突然多出来的人。
直到对方快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