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京墨的眼睛却一定盯着床上的人儿，眼眸隐藏在发丝之后，看不清他的情绪。
宁尔香看得快要气死了，他怎么永远都是这一副冰冷的表情，真不知道清清是怎么忍下来的。
“今天你要是不给个说法，把你的那些莺莺燕燕给处理好了，以后就别来再找我们清清。”她作为姜如清的娘家人，定然是要拿出点态度来！
“尔香，别说了。”身后传来虚弱的声音，姜如清缓缓撑着身子从病床上坐起来。
干裂得没有一点颜色的嘴唇显得她更加柔弱。
她一抬眸对上秦京墨漆黑的眼眸。
不禁觉得可笑，或许在他眼里，自己现在的模样也都是装出来卖惨的。
她甚至不敢与他对视，悄悄一个人留下孩子，他现在肯定很恨自己吧。
“清清，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帮着他说话！”宁尔香为她打抱不平，只要是一碰到这秦京墨，她所有的理智就全都消散了。
苏南星看出姜如清的脸色难看，赶紧拽了拽她的手，示意她不要再说。
“我们单独聊聊吧。”一直沉默的秦京墨总算开了口。
他的双眼一直盯着姜如清，就像是钉子一样死死地钉在她身上。
“也好，清清我们就在外面，有什么事直接叫我们。”季莲心连忙给两人创造二人世界的空间。
所有人都退去，房间里就剩下他们两个人。
无端的压迫感侵袭过来，姜如清的耳边是他沉重的脚步声，一下一下都像是在质问。
“为什么？”
秦京墨的唇里挤出这三个字。
他疑惑地看着她：“不是让你吃过药了吗？”
“不知道。”如果可以选择，她也不想让孩子得不到父亲的疼爱，可这或许就是天意吧。
她忽然看到手指甲上残留的血迹，心下动容，手指轻轻磨搓着，仿佛这样就能顾感受到孩子的温度。
心底里翻涌上来一阵酸楚，鼻头一酸疼，眼泪就像是决堤的水一般夺眶而出。
她尽力别过头去，将脸埋进枕面，挡住满是泪痕的脸。
秦京墨没想到自己一句话竟然惹得她这么伤心，随手拿了一张餐巾纸想要递过去，这手还没来得及伸过去，姜如清就像是一只受惊的兔子一样，一下子从床上弹坐起来，背对着他：“别过来，求你了。”
一个“求”字让秦京墨住了脚。
就算是再艰难的时刻，姜如清也从来没说过这个字。
就算是她再求而不得，姜如清也未曾这般低过头。
她骨子里还是那个骄傲的姜家大小姐，今天她竟然说了这个字。
不知道为什么，秦京墨觉得心头一痛。
姜如清深呼吸几口气，努力克制住颤抖的语气：“京墨，我们离婚吧。”
她幻想过无数次，和他幸福快乐的时光，用自己的真心融化他的冰雪。
可是现在，她居然亲口对他说出了那句话。
“孩子，我从来没想过要你负责任，小希姐她没有你活不下去。”姜如清更咽着，忍着心疼，“可是我不需要。”
什么秦太太的身份，她都不在乎，也都不需要。
姜如清抹干眼泪，转过身来认真地看着秦京墨：“京墨，互相折磨这么多年，也够了。”
“当我求你，放过我们彼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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