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略微缓和了一些。

她深吸一口气，问道：“腾达，在你心目中，我就是这么肤浅的女人吗？

婚姻，承诺，交代，你觉得我会为了这些东西，不顾大局吗？”

楚腾达抿抿嘴，说道：“我并没有这么觉得。”

“那为什么非要办这场婚礼？那天我给了你，并不是想要让你给我一个交代，你懂吗？我只是希望你能够更加专心的为最后一战做准备。”

“我懂，我懂。”

楚腾达抬起头，凝视着柳姿凝。

这个陪伴了自己三年，跨越了无数艰难困苦的女人。

“并不是我优柔寡断，姿凝，我也知道，这个时候浪费时间举办这场婚礼，对你是一种侮辱。”

此话一出，柳姿凝脸色黯然：“那为什么还要举办这场婚礼？”

“这个嘛……”

楚腾达矢口否认。

用无比炙热的目光看向她。

楚腾达说道：“也许是因为即便我知道这是错的，但依旧还是忍不住想给你这场婚礼吧。

这三年来，一直都是你在为我付出，不求回报，而我却什么都不能为你做，就连你的父母也……”

说着，楚腾达愧疚的低下了头。

“可这场婚礼浪费的时候，你明明可以做很多事，可以……”

“如果世界要毁灭的话，那也是没有办法的吧？”

“唉？”

“如果世界真的要毁灭，即便多出那一两天，也无法带来任何改变。

我们能做的就是尽人事，拼尽全力去守护我们的一切，如果输了，那也是没办法的事。

与暗先生一战前途未卜，所以在此之前，我不想留下任何遗憾。

而且……”

楚腾达伸手，轻轻捧住了柳姿凝的脸颊。

“正是因为在这个时候，这场婚礼，才显得尤为珍贵的吧？”

柳姿凝愣住了。

第一次，楚腾达如此正面的向她倾诉情感。

手心，传来柳姿凝脸颊上滚烫的温度。

楚腾达凝视着她，声音仿佛要洞穿灵魂一般深沉，仿佛要把心都融化般温柔。

“未来怎样到了未来再说，因为恐惧而纠结未来毫无意义。

咬牙切齿，懊悔，放声痛哭，即便是这样的未来，我也希望在最后一刻，有你能陪在我的身边。

不管是什么样的未来，只要有你在，我想我都能坦率面对吧？”

这一刻，楚腾达笑了。

笑的无比温柔，笑的无比温暖。

每一个字，都仿佛倾注了所有的感情一般。

“这场婚礼，是我想告诉你，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陪伴你。

所以姿凝，你愿意陪我一起面对吗？不再以柳姿凝的身份，而是作为……

我的妻子。”

“你……”

柳姿凝张开嘴，却已说不出话来。。

唾液变得粘稠，喉咙变得酸痛。

深吸一口气，眼泪却忍不住的啪嗒滴落下来。

“你就…你就为了这种理由……”

明明话语是责备，可口吻却哽咽，双肩不住的颤抖，眼泪像是决堤了一般不受控制。

柳姿凝低着头，紧紧的握住了楚腾达捧着自己脸的双手。

这一番话，她等了太久了。

真的太久了。

“如…如您所见……”

直到最后，责备再也说不出口。

是啊，如果这个世界注定会毁灭，即便多出这两天的努力，也不会有任何改变。

倒不如，将最后的时间留给自己。

好好的，好好的陪伴自己最重要的人。

然后不留遗憾的，毫无顾虑的，向着最后一战进击。

也许这，才是最好的修炼吧。

抬起头，柳姿凝此刻已然哭成泪人。

“虽不值得您为了我，但是…

小女子不才……还请…相公，永远让我，陪在您身边。”

楚腾达微微一笑。

“昂，小生不才，还请娘子以后，多多担待。”

两人拥吻。

这一刻，仿佛周围都变得安静。

两人心中，除了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