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往日害怕就算解释了也没人信不同。这次念王殿下便是压根都不想再解释什么。笑了笑只说出一个字：“我。”
面前的姑娘眼眸之中露出一丝诧异。其实早在自己来这儿之前，便已经得到了门人回报的最新消息。
那门人同样支支吾吾。说了半天终于还是说出了一句：“罗天延寿殿，两门主交战。离门主亲手杀了寒门主……”
睹星的消息虽说没有天之州天际阁那般广泛，可所得消息却都还准确无误。可这次楚故儿偏偏无法相信，作为一个并不愿意承认的离欢的青梅竹马。她瞧不上这家伙往日里偷奸耍滑，庸闲懒散，却说什么也不信他会杀了寒泉。
这时候听到离欢如此回答，还是只有诧异，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如何再说什么。
离欢抬起眼皮，轻轻瞥了楚故儿一眼。
知道她难以置信，不知如何回答。好像为其开脱一样，主动开口：“延寿殿之上，寒泉突然发狂。于殿上击杀罗天正三品重骑将军，又当众刺圣。我出面阻拦……”
离欢声音停住。那双暗瞳愣在那里良久。终于以三个字结尾：“杀了她。”
这次离欢的话已经足够直白。他还是没说出有关于那天神的细节，甚至没说出一句“失手”。那感觉，像是个在承认自己罪行的犯人……
楚故儿蹲在其面前。良久之后，站起身，舒了好几口气，才终于回应：“你该让我杀了你。”
离欢却微笑着轻轻摇摇头：“不行。”抬起头看着那姑娘，说道：“我还不能死。”
“你为何不死？”四目相对中，楚故儿质问道。
离欢则把手伸进那黄色蟒袍的袖口之中，片刻后在楚故儿面前举起那条万蛊链。
“我得知道，她为何突然发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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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故儿瞧着那条万蛊链，已经明了话中含义。可转而望向那个躺在寒晶床上已经突然安静的可怕的妹妹，眸子中同样带泪。
“可杀她的人是你。”
离欢点头：“是我杀了她。”那双暗瞳之中杀意再次涌动：“可我死之前，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我死……他们要先死。”
楚故儿微微张嘴回应之间，那轮转殿的大门已经再次被人推开。
千无萧满脸急迫中，快步走近。低眉看了看那位欢儿哥，又抬眼看向楚故儿。其实千无萧也想安慰安慰欢儿哥的，那消息他也不信。就算那消息是真的，就算寒泉真的是死在了欢儿哥的手上，他也相信，这绝对是一个意外。
只是现在已经没有时间。千无萧整理思绪，说道：“两位怕是要一会儿再聊了。”
“怎么了？”楚故儿被这家伙打断有些气恼，没好气问了一句。
“月寒寒氏寒水家主，携四百月寒神府门人已到殿外。要欢儿哥出面一见。”千无萧缓缓说道。
那姑娘说着要杀这家伙。这时候却好像下意识的站出一步：“我去见……”
“要债的……”离欢缓缓起身，挡住了楚故儿去路，苦笑道：“这么快就到了……”说罢便已大步走出轮转殿。
那轮转殿外门院已经很大，此刻还是聚满了人。周围是一片黑衣的睹星门人，而中间聚集的是四百有余全部身着白衣的月寒神府门人，最前是月寒寒氏家主寒水，身后两人一左一右是其长子寒池，二女寒雪。皆满面肃穆。
离欢身着唯一艳丽的黄色蟒袍走出轮转殿。朝着寒水的方向微微行礼：“寒家主。”
寒水没有冷哼，没有回话，甚至并未正眼去看离欢一下。只是兀自与其擦肩而过，进了轮转殿之内。
离欢刚欲回头去看，却被突然冲上来的寒雪一拳直接打在了脸上。千无萧见状赶紧扶住险些被寒雪一拳打倒的离欢。对寒雪提醒似的叫了一声：“寒小姐……”
寒氏三兄妹关系一向极好。听说小妹已死，寒雪克制不住，一拳之后还欲再打却被跟上来的寒池死死攥住了手腕。
“离欢！”一阵挣扎挣脱不出，寒雪眼眶中眼泪淌出来。疯了似的朝着离欢怒吼：“你就是这么给泉儿当哥哥的！？就是这么当哥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