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凝然被他调戏的脸都红了，“我以为勤政殿只有那一张床，所以才……我要赶紧回去了，司音姐姐肯定在等我。”
“那你说，你是想跟我睡还是想跟洛司音睡？”
有那么一瞬间，花凝然动摇了，但她还是回答道，“跟司音姐姐睡。”
“行，回去吧。”
看着顾沈言这么果断，花凝然反而疑惑地问道，“你不挽留我？”
“挽留你有用？”
“你不试试看怎么知道没用呢？”
“那今晚睡我这？”顾沈言试探性地问道。
“不睡，我跟司音姐姐一起睡，殿下晚安！”花凝然狡黠一笑。
说完，她从顾沈言的腿上跳了下来，往门口跑去。
结果被顾沈言拦腰抱了回来，“耍我？”
“救命呀，殿下放过我！”
“胆子大了啊，都敢戏耍我了。”顾沈言伸手捏着她的脸，故作凶巴巴地说道。
花凝然看着他，突然计上心来，踮脚亲了一下他的脸颊。
顾沈言一时间愣在了原地。
花凝然趁机跑了出去，“殿下晚安！”
看着她的身影消失不见了之后，顾沈言才宠溺地笑了，“这小丫头……”
出了顾沈言的寝殿，花凝然轻手轻脚地推开自己的房门，走了进去。
床上，司音的手垂了下来，她的眼角带泪，即使是睡着了，脸上还是带着不安的神情。
花凝然伸手帮她把手臂放到被子里，然后转身走到床榻上睡下。
第二天早上，司音没有喊花凝然起床，她只是自己洗漱完之后，默默地擦拭着自己的琵琶。
但是花凝然却醒了，她走到司音旁边问道，“看你对这个琵琶似乎很不一样，是有什么来由吗？”
“这是我入了春风阁之后，我的一位师姐给我的。她也是乐伎。”
花凝然在她旁边坐下，“然后呢？”
“当时我被卖进春风阁，想不开，当时都想过要不要拿条白绫死了算了。是师姐跟我说，人在风尘里，但是心可以不在风尘。说我娘拼了命把我生下来，必然不是想看见我自轻自贱。她劝我好好活下去，还跟我说当乐伎不丢人。只要我自己能看得起自己，别人就不会看不起我。”
“现在那位师姐在哪呢？”
“她嫁给了西南一户经商的人家做了侧夫人。临走前，她把这个琵琶给了我。这是上好的琵琶，叫‘离歌’。所以每次看着这个琵琶，都觉得师姐还在我身边陪着我。”
“难怪你走哪都喜欢带着这个琵琶。”
司音转头看着花凝然，笑着说道，“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也没必要一直觉得是自己命不好。其实我总觉得这一切冥冥之中自有定数。说不定以后我的日子就越来越好了呢。而且在春风阁里，我是花魁，是皇城公认的第一美人。这些也是我光辉的过去，不是吗？”
花凝然伸手覆在了她的手背上，笑着说道，“听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对了司音姐姐，你有没有想过以后要做什么？”
“没有。不过就目前来说，我得尽快在城里找个房子搬出去住。总不能一直住在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