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花凝然真的救了他很多次。
甚至，他的命都是她给的。
“所以什么？”顾沈言问道。
夜行衣继续说道，“所以这一切都是我一厢情愿。花小姐她，只是医者仁心。”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道尽了跟她的缘分。
“所以本王的府邸，你是没少来？”顾沈言抓住了重点。
夜行衣点了点头。
“挺厉害啊，次次都能避开本王的暗卫。天下第一高手，果然名不虚传。”顾沈言这番话连嘲带讽。
可是夜行衣却一声不吭。
“夜行衣，本王把你当朋友看。你这样做，会让本王很心寒。”说话的时候，顾沈言的眼底半是冰冷半是难过。
自己最信任的人，却在自己的府邸，跟自己喜欢的女子私下往来。
还瞒了他那么久。
夜行衣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顾沈言继续说道，“夜行衣，本王看你也到了娶妻的年纪。”
听见这话，夜行衣的瞳孔瞬间放大，他紧张地喊道，“殿下……”
“沈太傅家的嫡女叫沈如月，端庄贤良，相貌出众。本王打算给你们两个赐了婚，让她做你的总督夫人。你觉得如何？”
“殿下，微臣暂时没有娶妻的打算。”
顾沈言似笑非笑地说道，“你以为本王是在问你的意见？”
“殿下，您什么意思？”
“本王的手谕这会儿应该到你的锦衣卫了，回去之后，记得领旨。”
“殿下！”夜行衣真的急了，“求殿下收回成命，微臣不想娶妻，更不愿她做微臣的正妻！”他只想娶自己心仪的女子当他的正妻。
“我意已决。对了，这次凝然掉下悬崖，就是被这个沈如月推下去的。本王特地问了沈太傅，若是沈如月嫁到总督府之后突然暴毙身亡了，该怎么处置。你知道沈太傅是怎么说的吗？”
夜行衣摇了摇头。
顾沈言略带深意地说道，“他说，若是这样，小女也算是为国捐躯了。”
说完，顾沈言拍了拍夜行衣的肩膀，“知道怎么做了吗？”
夜行衣艰难地点了点头，他怎么可能不懂他。
他这是要借刀杀人。
借他的刀，杀殿下想杀的人。
“回去领旨吧。”说着，顾沈言倒了杯茶，递了过去。
看着这杯茶，夜行衣的手却迟迟没有伸过去接。
这杯茶跟殿下的手谕又有什么区别。
以前他不懂‘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含义，现在他懂了。
顾沈言的眼神凌冽，看着夜行衣，他冷冰冰地说道，“拿着。”
“是。”夜行衣接过了茶。
盯着茶看了好一会，最后还是选择端起来一饮而尽。
这茶喝完，这手谕，他也是非领不可了。
顾沈言是君，而他是臣。
所以顾沈言看上的女人，只能是顾沈言的。
而他只能听任顾沈言的差遣，任他摆布。
夜行衣转身回去的时候，情绪越来越阴郁。
若是花凝然不曾出现过，他这辈子娶谁都一样。
但偏偏她的出现，已经让他不愿意再将就了。
可惜世事无常。
总是有太多的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