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黄市长，是我！”
黄明星打开门，一个中年男人站在门口。
黄明星没好气地说：“是你！一大早，鬼鬼祟祟的，干什么？”
来人尴尬地苦笑着说：“黄市长，你，你给我想想办法哪！”这声音像是哀嚎又带着乞求。
黄明星这时才把来人引进客厅，轻轻关上门：“到底怎么回事？昨天晚上还好好的，怎么今天就……”
“市委常委昨天下午研究干部了……”来人慌慌张张地从口袋里取出香烟，点烟的手筛糠似的颤抖着。
“怎么了？”黄明星睁大双眼：“这么快，你听说了什么？”
“张岩好狠毒啊！”男人哭丧着脸：“他先拿我开刀了！”
“老钟，钟书记，”黄明星有些着急了：“你怕什么？你是县委常委、纪委书记，不让你在临元干，那就换个地方，不提拔，还能把你这个副县级降了？”
“我得到消息，”钟耀辉抖抖索索地说：“把我的县委常委、纪委书记免了，但没有任职。这事可怎么办？要不然我一大早干吗跑来找你呀！”
“你听谁胡说八道，一个副县级领导干部怎么会免了挂起来。”黄明星冷笑起来：“干部政策不允许的，你这消息来得未必可靠。”
“据给我透露消息的人说，确实是真的。”钟耀辉着急地看着黄明星：“张岩亲自点了陈铁欣来接替我的位置。”
“对你没有说法？”黄明星顿时睁大双眼，翻着白眼珠，伸长脖子，看着钟耀辉。
“说是先就地免职，以后再安排！”钟耀辉几乎哭了起来：“其实免职我并不怕，就怕……”
停了一会儿，又说，“就怕郑杰的事抖了出来，再带出点其他什么事，不要说再给我任职，恐怕……”
钟耀辉那样子岂止是惶恐，还有些可怜，整个身子都有些控制不住地抖了起来。
黄明星看着钟耀辉的样子，又好气又好笑。
然而，就在这一刹那，黄明星由气愤变为同情，随之又转为慌张而恐惧，谁知道是什么原因。
黄明星到底还是努力振作起了精神，如今自己已经从正县级登上副市级这样关键岗位，是一个名副其实的高级领导干部，不觉又信心十足。
他暗暗作了深呼吸，气沉丹田，然后从容地摆出一副高贵的架势。
做出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看你这个样子，还是纪委书记呢，自己对自己都没有个数？真是没经过世面，要有点自信嘛，有什么了不起。
你看你，才听到一点小道消息，就吓成这个样子，要是真的有点什么，就跳进长江了？
赶快回去，我给你打听打听，看看具体情况再说，市委常委又不姓张。”
“黄市长，那就拜托你了！”钟耀辉欲走又留地停在门口：“黄市长，对我个人的事另作别论了，我一直担心郑杰的事，好像张岩已经盯上了这件事，他现在催着让我将郑杰的材料给他。”
“我知道了，不管你当不当这个纪委书记，这事该怎么处理，你应该心中有数，我就不多说了。”黄明星的脸色极为难看；“好了，我就不留你吃早饭了，注意点影响。”
不知为什么，黄明星有些心神不宁，巴不得钟耀辉立刻走人。
对于往日这个逆来顺受的下级，突然间从心底有几分厌恶。
钟耀辉当然还念着过去的情分，伸出手，黄明星根本不想履行这样的程序，但是还是勉强伸出手，可是钟耀辉只抓住黄明星的两个手指，还没来得及握一下，黄明星已经将手指缩回去了。
钟耀辉心事重重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