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玄脉重归往日荣光，就叫重光可好？”青澈伸着脑袋，试探问道。
老者不言不语，手掌比划的更加热切，丝丝缕缕的青光浮现在老者手间。
青澈立时感到脚踝处阵阵发凉，汗毛大竖，悄悄将脚收回衣襟下藏好，青澈抹去脸颊上汗水，急忙道：“我再想想!”
“世间多有不平事，当仗剑天涯，平天下纷乱，就叫平乱可好？”青澈急道。
老者微微一怔，手中青光微微暗淡，片刻后，老者摇头，道：“不好，还是有些小家子气。”
“那十七叔祖您以为？”青澈看向老者，有些为难道。
老者收回手掌放在膝间，皱眉道：“青澈，你以为玄脉颠覆，近乎灭绝，还有天下纷乱，邪魔横行，受苦者为谁？”
“是天下的生灵。”青澈想也不想，回道：“无论是玄脉还是天下生灵，都在遭受苦难，只是是不同的苦，不同的悲罢了。”
“玄脉颠覆，邪魔横行，天下生灵涂炭，你该当如何!”老者问道。
“我自当复兴玄脉，斩妖除魔，拯救天下生灵。”青澈朗声道。
“好!”老者依旧皱眉，道：“那我问你，若是抵达魔界，却见魔界生灵依旧身处水深火热，你又该如何!”
“魔界生灵!”青澈心神大震，他一直将天元大陆上的生灵视为生灵，却从未正视过魔界生灵，甚至从未将他们当作是一个生命。
“回答我!”老者低声喝道：“若魔界生灵遭受苦难，你当如何!”
青澈脸色苍白，不知如何回答，这一刻，他的心神竟有些崩乱，那些信念统统在动摇，随时可能倾覆。
“我不知道。”青澈眼眸暗淡，低声道。
老者叹息一声，他看着平日里那双清澈明朗的眸子，此刻竟然有些混浊，缓声道：“青澈，天元大陆上的人族是生灵，妖族是生灵，那魔族中的魔族为何不能是生灵，就因为两个世界彼此征战不休，死伤无数？”
青澈默然不语。
“事分对错，人分善恶，魔族亦有正邪之分。”老者抬头看向上空，仿佛可以将青帝宫看穿：“与人为善者，魔亦是正道，为人恶者，大贤亦是大魔!”
“大贤？大魔？”青澈猛然抬头，眸中闪过一抹精光，他想到伏穹窟底的大贤碑，想到那句“欲成大贤，先为大魔，”仿佛明白了什么。
“剑分双刃，用之正则正，用之邪则邪，但无论正邪，它都是一柄剑。”青澈低头看向摆放在膝间的青色长剑，低声自语。
老者默然不语，任由青澈自我琢磨，只是眸中喜悦却是愈来愈浓烈。
“世间万物皆是生灵，哪里还要区分人族，妖族，还是魔族!一心向善者，邪魔亦是同道!”青澈看向老者，立时起身向老者一拜，道：“多谢十七叔祖指点!”
“很好，那你这剑？”老者看向青澈，笑问道。
“苍生。”
“那就更好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