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别当了。
“董事长，你这么早就过来了。”张清远尴尬地笑着，心里很看不起张立山：这个爆发户，老子给你戴了帽子你都不知道，去死吧。“小张，你怎回事，连个座位都安排不好。”他又板起脸，训张军伟。
张立山淡淡回了一句：“小张没搞错，坐吧。”
张清远只好装着比哭还难看的笑，坐在了张立山的右手边。
大会开始，张军伟请董事长兼总裁张立山讲话，全场爆发掌声。老大终究是老大，管他搞几言堂，年底用人民币狠狠地把他们幸福地砸晕过去，大家就认这个老大。跟着狼吃肉，跟着狗吃屎，这是简单粗暴最有效的真理。
张立山咳嗽一声，清清爽子，开始讲话，国外传来的特效药的好消息，让他一下就精神百倍，对未来充满了信心和期待。
“今天把大家叫过来，就讲两件事，一件是大事，一件是小事。”张立山停顿一下，环视会场，这是他在钱江大学上mba课时学到的套路，他给这取名叫“会场扫描”。
凡是被扫到的人，如果和老大是一条心的，或者自认为自己干得不错，有骄傲的资本的，往往会迎着老大的目光，下意识地点头或者微笑。如果不是和老大一条心或者是混混日子，在公司没有存在感的人，往往不自觉地将头低下，逃避老大的目光，不敢正视。其实从主席台往下看，张立山哪能看那么仔细，不过就是给人一种心理威压。
“先讲大事。民以食为天，吃饭是头等大事，所以我老张今天请小张帮忙，在暨阳最好的五星级大酒店订了包厢，请大家吃个饭，感谢大家这么多年，尤其是这段特殊时期来对集团、对我张立山的支持。谢谢大家！”张立山说完，起身向台下鞠了一躬。
台下面安静了三秒，又瞬间爆发掌声，这样的老大谁不爱呢。
米叶青一边鼓掌，一边感慨：表哥真是太厉害了，也没说什么大道理，短短几句话，一个鞠躬，就将大家的心聚在一起了。怪不得他总以文化人自居，以前还真小看表哥了，要向他学习。
张立山坐下，又接着讲：“讲完大事，再讲讲我个人的小事。大家都知道，我病了，病得很严重，这是事实。不是有句话叫‘人没了钱还在’，听着是个笑话，实际是个悲哀。这段时间多亏大家的辛苦付出与努力，在我们米总的带领下，在陈总监、张总监等管理团队的配合支持下，集团的运营情况一切正常，各项报表数据良好，真正做到了我张立山在与不在一个样，很好，非常好！我很满意，相信在座各位也是满意的，每个月发给大家的工资奖金没有减少嘛，对不对？”
大家一起哄笑。
张立山双手向下压一压，示意安静，严肃道：“我张立山不想看到‘人没了钱还在’这个悲剧出现在自己的身上，更不想落到有一天老婆孩子都变成别人的这个地步，所以决定到国外就医。出国前，我决定对集团和房产公司的人事再作适当的调整。小张，你宣读文件。”张立山讲完，喝茶，眼角扫一眼右边。
“任命米叶青女士为集团总裁；兼房产公司董事长、总经理，担任法定代表人；免去其集团副总裁职务。”张军伟逐项宣读，“聘请张清远先生为集团董事长顾问，免去其集团代理总裁及所有本兼各职。”
张清远屁股一抬，正要站起来发作，张立山一把将他摁住：“张总，表哥，稍安毋躁，有什么话明天到我家里来说，顺便看望一下你表妹。嗯，怎么样？”张清远让张立山鹰一样的眼光盯得心里发毛，嘴巴张了张，没有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