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佗摇了摇头，苦笑道：“倘若真如郭先生所言，他黄祖虽不知出何原因…必是想谋害先生啊。”
“此人贵为一郡太守，良药怎寻不得？”
郭嘉闻言，点了点头，看着华佗说道：“此伤可医？”
“可。”
“剔其淤肉，凝其活血。”华佗淡淡说道，好像此事不足为虑。
“华老，奉孝不先被梗死，都要被痛死了。”曹操皱着眉头，疑惑说道：“再无其他法子？”
华佗对着曹操抱拳，严肃的说道：“放血亦可，不过此疗甚缓，以郭先生之伤势，恐未完…梗矣！”
华佗也知道自己刚才提的法子在世人面前很离谱，不愿相信他刚才说的话。
先前四处云游之时，很多疗法都被那些不识好歹的村民骂个半死，认为他是想故意谋害患者。
曹操这么说也算是给足了他面子了。
华佗看着郭嘉口不言，面如常，不由得高看了他几眼。
随后才说道：“我有一物，名唤麻沸散…可麻其知觉，视痛于无物。”
说罢，华佗从自己的随身包中，郑重其事的取出了一个包裹的紧紧的纸袋。
细绳捆成的节被华佗拉开。
在郭嘉眼中，如同食用盐的颗粒物被华佗抓起。
“华老…”曹操面色犹豫的说道：“你莫不是在欺诈奉孝？”
“老身怎敢欺瞒啊。”华佗又摇了摇头说道：“此物乃我试验已久之物，前前后后已过十余人。”
“且断无后遗之症。”
曹操将信将疑的走过来看着华佗手中的粉尘。
一种描述不出来的味道飘渺在四周。
郭嘉倒是放心的躺在床上，等待华佗的医治。
倘若要问郭嘉为什么不出声的话…
拜托，难不成谁都能像关羽一样刮骨疗毒？
单是看到那刀子郭嘉都心惊的不行，不是他不相信华佗的刀术。
主要是那伤口就在自己的心脏附近，要是自己忍不住抖了两抖…那可就要一命呜呼了啊！
“华老先生。”郭嘉躺在床上，面无表情的说道：“动手吧。”
华佗眉间一挑，他还从未见过如此从容之人。
曹操则感动万分，他以为是他将郭嘉先推出去的，替自己先探“敌情”。
类似于沙子触感的粉尘涂抹在了郭嘉的伤口之上，让郭嘉感觉到了略微的黏意。
散发着寒芒的刀尖没有丝毫停顿，在麻沸散覆盖完伤口后立马竖切一刀。
酥麻的感觉从胸口处传来。
脖靠床头的郭嘉忍不住诱惑，还是偷偷瞄了一眼，而后一发不可收拾。
只见暗渍混合在浓稠的血液里，在一瞬间迸发而出，好似脓流一样滑向郭嘉的腹部。
华佗见此，继续划刀向其他筋络，又快又准，刀术精湛。
曹操不知何时溜到了郭嘉头后，将脑袋倒下，想看看郭嘉现在是什么表情。
“曹丞相…我要动刀了…”华佗看着曹操的后脑勺，嘴角不由得扯动了几下。
“知道了，知道了。”曹操见郭嘉没有什么异样，又跑到床的一侧看着华佗将麻沸散倒入各个缝隙里。
郭嘉只觉得一阵冰爽，随后变得微麻，直至毫无感觉。
粘上麻沸散的手术刀在郭嘉的眼皮子底下径直的切入自己的胸口。
然后…郭嘉便看不到了。
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什么原因，郭嘉在看到华佗割出一块块带淤血的细肉时，总能感到隐隐约约的拉扯感。
盘中的碎肉越来越多，曹操早已看不下去，独自跑到一边蹲坐着。
郭嘉也是大气不敢喘，眼看着华佗手中的刀游走如龙，生怕自己动一下就割开了自己的心房。
不知过了多久，华佗的手术刀才戛然而止。
“郭先生。”华佗淡淡的看着郭嘉胸前的几十道划痕，释然的说道：“好了。”
听到华佗口述的郭嘉，喘息声才逐渐加重。
不知不觉间自己竟然已经大汗淋漓！
“郭先生…还有后背呢。”
…
这次是真的完工了！
郭嘉看着自己胸前一卷一卷的布带，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曹操虽身在远处，但还是在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