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式微深吸了一口气，走了出去。
她还没开口，对面的校长倒是表情复杂的先发问了，“徐老师，你在这干什么？”
徐式微向他点了点头，“校长，我，我就是来看看出了什么事。”
其中一个警官立刻挑起了眉，“那你做什么遮遮掩掩的？”
“呃，我怕耽误你们办案。”徐式微一边尽力找理由，一边看了一圈四周，再一次确认了那个男人真的莫明消失了。她不明白，只是一个低头的瞬间，那人能去哪呢？
显然，她吞吞吐吐的样子还是引起了民警的怀疑。
被美色冲昏了头脑的下场就是徐式微被警方盘问了半天，回到办公室的时候黄老师表情奇怪的拉住了她。
“你看到谁了？”
徐式微没力气再应付她，随口说了句看错了，恰好这时候通知开会，这才使得她逃过一劫。
会议的内容没什么意外，宣布了学校会放两天假，重点警告了老师们不要乱说话，妨碍警方办案。
会议上有老师提问了案件进展，但校长只是简单搪塞了两句。
徐式微这才知道为什么没看到警车，警方动作很快，尸体第一时间就先被移走了，现场也被封锁了起来，那两个警察只是留下来录口供以及询问情况的。
因为案件发生在小学，受害人的情况又如此特殊，考虑到种种情况，警方和学校都一致决定先减小影响，避免造成恐慌。
会议后老师们被留下来一一询问，徐式微因为很荣幸的成为了第一个被盘问的老师，反而可以第一个离开。
她郁闷的走出学校，心里一直在想那个男人和这起案件的联系，以及为什么在这种小城镇还会发生如此恶劣的案件。
回到家后，果不其然苏玉笑不在，徐式微也没其他事可做，索性回到房间开始完成那副画。
当水中男人的脸被填补完整，徐式微已经不能再欺骗自己了。
有那么一瞬间，她很想大笑，或者大哭。
但最后她只是面无表情的把好不容易完成的画撕碎，然后带到了外边的垃圾桶里扔掉。
当她最后凝望着垃圾桶里的碎纸时，有人踩着细碎的步子来到了她身边。
“为什么要扔掉呢？”
“只是废稿而已。”徐式微合上盖子，抬头看着东方未晞，“有时间吗？”
东方未晞眨了眨眼，“你怎么了?”
“学校里出了点事，我现在休息。”
徐式微以为他会顺势邀请自己完成先前的约定，没想到他只是挠了挠脸颊，叹了口气。
“真可惜，这本来是个大好的机会。”
徐式微愣了一下，“你有客人？”
话说出口，她突然反应过来，当然了，苏玉笑也不在家，那么结论显而易见。
她一时间有点尴尬，后退了两步，“不，算了，当我没问。”
徐式微几乎是逃回了家里，她关上院门，却也不想回到房间里去，索性开始修理院子中的花花草草。
但今天仿佛老天都在和她作对，当她拿起花洒的时候原本晴空万里的天空居然开始下起了雨。
伴随着雨滴落在叶片上的“唰唰”声，屋内的电话铃声也突然响起。
徐式微没有第一时间去接电话，她只是站在原地，任由雨滴落在身上。
细碎冰凉的水珠砸在身上，徐式微吐了口气，几乎是叹息一般。她多想就这么随着雨水融化进土里算了，可惜她知道自己不可能永远逃下去。
“嗯。”徐式微靠在墙上，随意的把自己湿漉漉的脚踩在苏玉笑辛苦打扫的地板上。
“微微。”听筒那边，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徐式微继续用气声回应着，女人顿了顿，继续道:“在那边生活怎么样？小苏照顾的还算尽心吧。”
“嗯。”
“身体呢，没生病吧，听说那里常年下雨。”
“没有。”
虽然徐式微反应冷淡，但女人还是坚持和她聊了许久，最后徐式微看了一眼钟表，发现该是苏玉笑回来做晚饭的时间了。
“我要挂了。”
徐式微说完正打算直接挂电话，女人不算年轻的声音突然轻轻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