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蔡，昨天台风来以前，酒吧除了你和老木头，还有其他人在场吗？”
超能力不会说谎。
王木发手机的电波就像飞机一样在空中划出平稳的轨迹，他应该是坐飞机离开了，但问题在于这是一间酒吧的栈台，不是停机坪——朱林认为老木头十有八九是出事了，结合他说的那些奇怪的话，或许还和这次的台风有关。
“有！”蔡立的脑中立即浮现出一名黑衣少女的相貌。“有个叫东璃的来找过王叔，说是什么慕名而来！绝对是假话！”
“……东璃？她来找老木头干嘛？”
朱林本来还算清晰的思路随着东璃的加入被被打乱了。
“然后呢？她做了什么吗？”
“她问我您和王叔之间的事……我都说给她听了……但她和王叔说了啥我真不知道……”蔡立感觉自己又犯错了，紧张到吞吞吐吐。“再然后就有另外一名女孩儿来找她了。”
“后来呢？”
“她和那个叫宁襄的坐着聊天去了——但没过多久就听到台风的紧急报导，东璃吩咐我们快去避难，还要我去拉王叔一起……然后她就跑没影了。”
如此听来，王木发现在不见踪影或许真和东璃以及宁襄有关——东璃是那种能宅家就绝不出门的邋遢女，酒吧这种地方更不可能有她的身影，可偏偏东璃来了。
她一来，那个叫宁襄的也来了，还都集中在昨天，并且东璃是特意去找老木头的——当然，这些猜疑只是朱林的直觉，是听完蔡立这段话后下意识的反应，但要说现在这天上怪异的电波轨迹和东璃宁襄毫不相关，他也绝不相信。
“东璃跑不见了，那宁襄呢？她跟你一起去避难了吗？”
他还需要知道更多信息。
“去了，我在劝说王叔叔无果后，赶到最近的地下避难所时看见她也在。可当时我也不知道会发生现在这样的事情，所以没有注意她。”
这是情理之中的事情——足以夺取数万人性命的大难在即，脑子里想的必然都是祈求上苍保佑之类的事情，就算再漂亮的女人也没心情搭理了。
“啧……”
朱林有些烦躁。这样一来线索还是断开了，如今之计只能再去询问东璃，可那丫头如今对他只剩愤恨，若得知有求于她，想必只会冷嘲热讽吧，但好像也别无他法了。
“——朱所长？是朱所长吗？”
耳边突然响起熟悉的声线。
朱林扭头望去，一个穿着灰色长袖衬衫的短发男子正带着不确定的神情朝他走近。接近到足以看清样貌的距离时，这名男子的声音和表情均表露出惊喜，“我去，真的是您啊朱所长！您怎么会这个点来酒吧啊？”是和蔡立相同的问题，都对德高望重的教授凌晨来到酒吧一事感到惊疑。
“……汪棋？”朱林显然也没想到会碰到自己的下属，稍显手足无措，但官场老人的反应还是很快的，故作一副轻描淡写的神态。“怎么？你也是抱着劫后余生的心态来大喝一场的？”
汪棋是个很精的人，朱林的掩饰逃不开他的观察。
很明显，朱林肯定是怕他把“堂堂国家干部竟于凌晨时分公然在酒吧喝酒”这件事透露给有关部门，虽说不会有什么大影响，但面子上肯定挂不住，不过他才不会做这种小人之事呢。
“哎呀哈哈哈！我正是此意，没想到被您逮了个正着~”
他顺水推舟，接过朱林递来的话茬。
“哈哈哈！这是人之常情啊。”看到汪棋爽朗的笑脸，朱林的神经果然松弛下来，但还是想赶紧离开。“刚好我这结束准备回去了，你去喝个痛快吧！”
“啊？我都还没和您喝过酒呢！一起喝两杯再走呗！”
“不不不，你去喝吧，我真不去了，还有事得回趟研究所呢。”
“啊……嗯，好吧。”汪棋有些扫兴地叹息，但旋即又双眼一亮。“那要不我送您回研究所吧！反正还没喝上。”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行。”朱林说着，又把蔡立叫到身边耳语。“刚刚我们聊的事情不要让任何人知道，听见没？”
“嗯，您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