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琅离开后，洛夫人放下手帕，怜爱的看着云锦书，未语泪先落，她强忍着心里的涩意开口。
“你知道吗？你的眼睛像极了你娘亲，她也是这样，永远清冷的不像话，我们俩认识时是这样，结婚时也是这样，到最后、最后去世的时候……还是这样……”
云锦书微怔，伸出手握住洛夫人的手，微凉的触感似乎能安定人心。
“她的一辈子都活在了骄傲里。”
到最后，洛夫人说出了这句话。
离开之前，她拉着云锦书的手，让她常来丞相府，还让苏沉去送她离开
出了丞相府的门，一身黑衣的少年跟在少女身后，出色的容貌引得旁边三三两两的路人频频回头
“你还好吗？”
苏沉开口问她，磁性矜贵的音色里似乎带了些关心的意味
“还好。”
少女回他，眉目清冷沉静，像一汪化到一半的寒潭。
淡然，矜冷。
少年长而密的睫毛忽闪，在眼帘下打出一片小小的鸦色阴影。
他似乎是想说什么，可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最终只乖乖的跟在她身后。
一直走到王府门口，云锦书要进去时他才开口，软软的“诶”了一声。
“我们……算是朋友了吗？”
云锦书一愣，听到他的话后，眼里的笑意已一种极快的速度侵占眸子。
她点点头，瞳孔像泼了最浓的墨一样，笑着开口，“当然，如果苏公子愿意的话。”
少年长而密的睫毛轻轻颤了颤，他薄唇微抿，带着些小小的希翼。
“那我以后还能来找你吗？”
话说出口，苏沉觉得他的心跳的异常快，他甚至能听到自己心脏剧烈跳动的声音。
他看见台阶上的少女缓缓开口，“当然可以。”
那一瞬间，苏沉似乎感受到了烟花乍开的景象，他小心的压下心中的欢喜，软软的抬眸瞧她。
“那…再见。”
“再见。”
云锦书笑着道别，然后头也不回的走进了王府，背影颇有一种凉薄的意思。
知道那抹白衣消失在眼前，苏沉才转身回去。
云锦书穿过正厅，回廊的柱子旁立着一道白衣身影，不知道站了多久。
云纤纤脸上挂着温和的笑意，她走进，语气温柔，“锦书妹妹和苏公子认识？”
云锦书低头勾着腰间的那一块纯白的玉佩，闻言懒懒的“嗯”了一声。
“也是，妹妹的相貌和苏公子真的般配极了。”
云纤纤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似乎是真的为云锦书感到高兴。
她话落，状似无意的看着面前少女的面色变化。
可惜了，面前那人根本没什么表情，依旧把玩着腰间的流苏，也不知道把她的话听进去没有。
云纤纤眼神闪了闪，不死心的继续试探。
“苏公子那般优秀的人，应该不会有人不动心吧……”
这句话倒是起了点反应，少女顿了一下，缓缓放下玉佩，她抬起头看她，绝美的面容上缓缓扯出一抹凉薄的笑。
“这么说，你也喜欢？”
云纤纤心颤了颤，她装作若无其事般笑着开口，“妹妹说笑了，纤纤可无这个想法。”
“如此最好。”
一道清冷矜凉的声音不给任何情面的道，云纤纤诧异看她。
面前的少女黑眸沉沉，幽深如墨，她唇角挂着一抹凉薄残忍的笑意，像是一只正在狩猎的大型食肉动物。
那双眸子里的讽意让云纤纤心里一突，她后腿一步，惊惧的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