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朱由瑧已经听到了密集的火炮声和火铳声，心道这正阳门的守将还算知晓应对丧尸的战法。
“何大人，目前指挥正阳门守军的是谁？”朱由瑧转过头看向了身后跟随的兵部尚书。
“禀殿……陛下，目前镇守正阳门的正是神机营管操——英国公张凡。”何简恭敬答道。
原来是英国公……
朱由瑧略微沉思，也明白为何张凡会坐镇如此重要的位置。
有明以来，历代英国公虽然能力参差不齐，但对皇帝和朝廷倒也算是忠心耿耿。
朱由瑧调动原太子的记忆，眼前浮现出了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
张凡生于乱世，其父死于前几年抗击女真流寇的战斗中。
正所谓子承父业，张凡年纪轻轻便得以掌管神机营，除却世袭英国公的光环之外，也离不开自己的天赋与勇气。
这张凡虽然看起来像是个文弱书生，但是颇有些军事才华，尤其擅长火器战法，因此在应对丧尸时倒也立下了不少功劳。
“在面对丧尸时，一定要牢记跟对方保持足够的安全距离，如此才可以避免任何被感染的风险……”
朱由瑧脑海中浮现出《丧尸生存指南》中的一句话，这也是他目前能够看到的仅有信息之一。
看起来，应该要好好研究下用火器对付丧尸的路子……
朱由瑧当即下定决心，一定要好好见见这个善使火器的英国公。
他隐约觉得，破局的关键，就在这神机营身上。
众人刚到城楼下，便被守卫的士卒喝停。
朱由瑧身旁的锦衣卫当即亮明身份，士卒自然不敢怠慢，赶紧登上城楼禀告。
不多时，一个全身披甲的年轻将领自城楼上匆匆下来，他一见到朱由瑧，便躬身抱拳道：“臣张凡，见过陛下！重甲在身，恕臣不能行礼！”
从始至终，这张凡居然都没有对朱由瑧露出半点不敬或疑惑之意。
这张凡虽然年轻，倒也算是个聪明人。朱由瑧心中暗想。
“朕听闻外城沦陷，正阳门首当其冲，故前来查勘一番。”朱由瑧对这个年轻人很有好感，语气温和道。
“陛下，战事紧急，城楼危险，臣恐无法护得陛下的周全。”张凡再度抱拳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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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妨，朕相信你的能力。”朱由瑧说完，便径自向城楼上走去。
张凡见状，虽然不再出言阻止，但是却紧紧跟随在年轻天子的身旁，护卫朱由瑧的安全。
张凡身后的一众大臣面露惶恐之意，但是皇帝都已经登楼，他们自然也不能退让，只能硬着头皮都跟了上去。
还未踏上城楼，张凡便觉得一股令人作呕的恶臭迎面扑来，熏得他差点站立不稳。
“陛下，这尸鬼臭味难当，陛下可得做好心理准备。”张凡说话倒也直接，出言提醒道。
“张卿所言极是。”朱由瑧点点头，但是依然继续往上攀爬。
正阳门本就是一座瓮城，朱由瑧要去的乃是最前面的箭楼。
正阳门的箭楼是一座高大的砖木混合建筑，上面的视野颇为开阔。
朱由瑧登上楼顶，通过门洞往外望去，顿觉头皮发麻。
正所谓人一上万，无边无际。
而这正阳门外的丧尸如同蚂蚁一般密密麻麻地蠕动着，其数量何止上万！
按照张凡的估计，围攻京师的丧尸数量足有百万之众。
丧尸大军如同潮水一般蜂拥向前，虽然前进的速度不快，但是它们前进的意志无比坚决。
正阳门的箭楼下，已经堆积起了厚厚一层丧尸的残躯。
最诡异的是，这些残躯还在不停地蠕动着，让人觉得无比恐惧。
而后方的丧尸依旧在前赴后继地往前进，踩着同伴的身体试图往上爬。
看样子，外城是彻底完蛋了。
朱由瑧暗叹一声，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可以想象，来不及逃跑的外城百姓会遭遇怎样的下场。
事实上，能够撤入内城的百姓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就在京城外围的军队溃退入城后，京城便全面封城，内城和外城之间，普通人根本难以通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