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种慰藉，“那个魏无羡真的没有撒谎吗？我父亲真的是那样的人？”

霁月不知该怎么回答她，只似有若无地点了一下头。

颜清灵的眼神变得愈发空洞，走起路来脚步虚浮，一下没防备，被埋在雪里的断枝一绊，差点摔了个狗啃泥——

幸得江澄及时出手挽住了她的胳膊。

颜清灵看向他，虚弱地笑了一下，却比哭还要叫人心酸，“多谢江宗主。”

江澄的语气前所未有的柔和：“不用谢。清灵，走路当心着点，尤其在这雪地里。”

颜清灵的心里顿时百感交集，父亲的为人让他揪心，前方未知的断崖让她忧心，江澄难得一见的温柔一面又让她暖心。

刹那间，她鼻子一酸，眼泪簌簌地落了下来。

“你怎么了？”大直男江澄有些不知所措，从金凌那里抢过汗巾，想递给颜清灵擦眼泪，又不知此举妥不妥帖。于是，手一直伸在半路，又没有递给她。

颜清灵却是哭得更伤心了。

片刻后，她干脆拿脸在他肩头蹭了蹭。

冰冷的湿意透入，他的肩膀抖动了一下，却什么都没说，只任她将他的衣服当成了泪巾。

金凌正好看到这一幕，却连忙偏过头去假装没看见。

最后，他干脆放缓了脚步。直到，与蓝思追和蓝景仪凑到了一处。

“你家仙子呢？怎么不带出来了？”蓝景仪撇了撇嘴。

金凌没有回答他，将话题引到了别处，“你们说，那个颜陌离到底修习了什么仙术呢？为何竟如此厉害？”

晓星尘已将一切都告知给了蓝忘机和他二人，他们自然知道颜陌离什么都没有修习，一切，都是霸下的刀灵和灵祭朱雀的力量。但他们又不便对金凌道出。

毕竟，含光君嘱咐过的，此事对谁都不许提及。

于是，蓝景仪又将话题一转，“金凌，与其好奇这个，不如想想怎么当好兰陵金氏的家主吧，我看金氏那些个族老，好像根本就不把你放在眼里似的。”

金凌挠了挠脑袋，不悦道：“说什么哪，毕竟我年纪还小，哪能真对那些叔公伯们怎么样啊？”

“金小宗主言之有理，”蓝思追忙打圆场，语音清和，“小辈就应该尊重长辈才对。”

“看看人思追多会讲话。”金凌剜了蓝景仪一眼，语带不屑，“哪像你！”

霁月虽从小长在山上，心思单纯，但也不是个完全没眼色的人，见颜清灵拿江澄的肩擦眼泪后，她便悄无声息地与他二人拉开了距离，步至颜齐身侧，温声：“颜公子，等到了断崖，一定要有话好好说，千万不要激动，即便不为他人着想，你也应当考虑考虑你的父亲。”

“我父亲真的还没死？”颜齐仰起脸，眼泪被硬生生憋了回去。

“嗯。”霁月肯定地道，“赫连棠音亲口对我说的。

“我要怎么做，赫连棠音才会放了他？”天空中坠落下来的雪花沾到他面上，他却并没感觉到冷。

“控制住你的情绪，不要激怒她。”末了，她又加上一句，“她是个易怒的人。”

颜齐呆怔了良久，才对霁月行了一礼，“多谢霁月仙师提点。”

霁月想了想，又叮嘱道：“请转告顾先生，让他也不要意气用事。”

也不知行了多久，最终，他们终于到了断崖前的空地。

霁月当先步出，对众人高声道：“大家一定要冷静，切不可激怒赫连棠音，否则，颜陌离发起狂来，局面怕是会不好收拾。”

“我管她那么多，理亏的是那赫连棠音。”姚宗主满脸不忿地道，“我姚某人行得正坐得端，从不屑于对奸邪之人卑躬屈膝！”

立时，便有不少自诩为正义之士的修士高声附和。

霁月无奈地摇了摇头，不再多言，不着痕迹地冲蓝忘机使了个眼色。

蓝忘机姿态端雅地行至崖边，往下一看，但见云蒸雾绕，天上飘落的雪花进了那云雾之中，也转瞬消失不见。

“赫连宫主，”蓝忘机对着崖下深谷抬手一礼，醇厚灵力催动下，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