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女。
女儿很好看，深邃的大眼睛，如墨的黑长发，像电视里的女明星。
她皮肤特别白，白得有些惨淡。
她躺在床上奄奄一息。
周旁有一名煮着粥的妇女，嘴里碎碎念：
“女儿呀，你放心！听说外边有人能治疗死血病了！按趋势，咱们这马上就要轮到了。”
妇女长得尖酸刻薄，衣上打着陈旧补丁。
可对女儿的关怀充满了无微不至。
将温热的粥递到女孩嘴旁，她轻轻抿了一口。
“这样……就最好了，但是学校，我恐怕是回不去了。”
女孩眼神有了些黯淡。
她的话被妇女听到耳里，妇女立马道：
“说什么呢！我家闺女成绩这么好，市级学校抢着要！”
妇女嗓音充满了骄傲。
换来的，却是少女无助的叹息：
“妈，还是算了，为了给我治病……家里欠了快40多万了，我不想再读书拖累你了。”
妇女的脸浮现一股坚毅之色。
她心疼地揉着女孩的头发，轻轻地道：“放心，钱的事，妈妈会帮你解决的。”
“只要你能治好病去读书，妈妈做什么都可以。”
女孩虚弱地咬了下唇，脸上满是愧疚：
“妈……”
女人帮少女盖上了被褥。
她转身离屋，临走前留了一句话：
“妈还有点事，你先躺一会儿，那个能治疗你的人，应该就快来了。”
走出病房后。
女人顿时阴沉着一张脸，像黑暗中的毒蝎。
“没办法了，为了女儿……为了我的未来，那个未曾见面的医生，对不起了。”
她取出了口袋里的手机，走到偏远的走廊角落。
女人拨通了一个备注“新闻社”的号码。
三秒后，电话被接通。
里面传来中年男子懒洋洋的嗓音：
“喂？哪位？”
“总编，你想要一个劲爆的新闻吗？”
男子听到女人的嗓音，顿时拉着张脸：
“啊？是你呀？去去去，又想给我的工作室抹黑呢？上次的事还没找你算账呢！”
女人叫郑凤英。
她原本是家庭主妇，丈夫车祸离世后，她断绝了任何收入来源。
郑凤英没什么本事，除了会在网上薅羊毛、怼人造假。
常年网上冲浪，养成不小的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