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行六人吃完午饭便聚集在桥西大楼下，理由是在宋泽的一再坚持下，众人必须配合他，得在他训练休息的时间一同前往大楼。否则，宋泽就要做一回小人将他们的秘密行动通知大人。

罗平和宋淇无法，只能容忍宋泽的挟制服从宋泽的安排。

“你看吧，这里和普通的大街没有区别。”南方的四季是没有春秋的，春夏交替之际但凡是个晴朗的艳阳天，温度总是居高不下，怕热的罗平因为正午燥热的气温而心烦意乱，有些不快地说道。

“就是，你看看，这里哪里有危险？明明早上来更好，还非得逼着我们等着你中午一起来。”宋淇皱着眉头，烦闷地拿出小扇子扇着风。

“那你们好意思抛下我一个人，就你们五个人去玩吗？”环顾四周，环境优美，国泰民安。不占理的宋泽没有底气和罗平还有宋淇理论，只能委曲求全打打感情牌。

“好意思啊。”一石激起千层浪，宋泽打死也想不到他面前站着的五个人默契十足，异口同声地说道。

年少时期的快乐总是简单而纯粹，一时间，巧合且默契的一句话就能使众人开怀大笑。

“听到了吗？这就是民意。”罗平冲着宋泽挑挑眉，骄傲地说道。

“行吧。我服输，我道歉。”宋泽不是爱计较的性格，遂即服软道。

“不过，我们现在要去哪玩？总不可能进去吧？”揭开了神秘面纱的桥西大楼除了建筑还是建筑，作为乖乖女的商嘉树不理解这里的迷人之处，在她看来，温一鸣的那幅画比现实场景要好看得多。

“进不去。我好几次想进去，都被那里的人笑着给赶了出来。”罗平懊恼地说道。虽然桥西大楼作为县城里唯一的现代烟花巷柳，可里面的工作人员都是有职业精神的。目不识丁的她们就算满嘴粗鄙之语，也明白作为一个社会人最基本的原则，不拉扯未成年人祸害祖国花朵就是她们的底线。

“这里也像网吧一样查身份证吗？”宋淇难以置信地问道，她还不懂不赚不义之财的道理。

“我怎么知道，我又没真的进去过。”罗平遗憾的表情使宋泽感到震惊。

“不是吧，罗平。你真的打算进去？”作为一个好学生，宋泽的人生里从不会考虑这些被主流思想判定为腌臜的事物。

“进去怎么了。不是挺正常的嘛。”罗平耸耸肩，不以为然地说道，“再说了我不是还没进去吗。我是真的好奇那里面到底长什么样子？”

“我也好奇。哥，你哪天进去了，一定好好和我说说里面长什么样子。有没有大美女和青楼头牌？”罗安安年少时期迷过的第一个偶像是哥哥张国荣，老张头给他们搜刮的电影排行第一的，就是陈凯歌导演的霸王别姬。

所以在他们一众孩子的心里，对于窑子的第一印象是电影里段小楼与菊仙跳楼砸头喝酒定终身的浪漫。

虽然现在坐在桥西大楼下，扑着厚厚的粉，画着死亡眼影外加香肠大红唇的女人无论如何都无法和巩俐老师相提并论，有如云泥之别。

但是，罗安安想，自古美人多倨傲，影视剧里的青楼头牌从来不轻易见客，她坚信大楼里一定有那么一位传奇女子，才貌双绝绝世独立。

“你们俩真的是堂兄妹啊。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国家扫黄那么多年，新中国成立的时候改造了那么多妓女，早就没有什么头牌可言了。”宋泽认真地科普道。

“怎么没有，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桥西大楼那么多人，总会有那么一两个长得好看的吧。”所有被社会命为牛鬼蛇神的行当总是充满了神秘感，没有真正接触过的青少年极易向往暴力、恐怖、性所带来的感官上的刺激感，不断地去幻想，积累到一定程度时便会创造机会亲自实践。当然，过早实践的下场大多是惨烈的。

“可是，我们现在去哪儿？”不小心扯远了话题，温一鸣立马抓住机会回归重点。不然，站在凉亭里的六个孩子估计得一直站在原地，商量不出个所以然来。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