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里的气氛，有片刻的僵凝。

说话被打断的女人，看到乔砚泽覆着冰霜阴霾的脸色，她瞳眸缩了缩。

她不知道自己哪句话说错了！

唐西发现了一丝不对劲，吩咐服务员去拿药箱，看着脸色不太好的乔砚泽，“三哥，怎么了？”

乔砚泽没有理会唐西，如同墨莲般漆黑的瞳仁，缓缓落到那个女人发白的脸上，从喉骨里迸出四个字，“你说什么？”

服务员拿了药箱过来，唐西想替乔砚泽将玻璃渣弄出来，乔砚泽却大手一挥，将药箱挥落到地，他从沙发上站起来，眼眶赤红的看着女人，“你再说一遍，哪里大火？”

女人被乔砚泽满是戾气寒霜的样子吓到了，战战兢兢地将她知道的又重新说了一遍。

乔砚泽听到马场附近的民房起火，他身体里的血液好似要停止流动，胃里一阵抽痛，心跳失了节奏。

唐西看到乔砚泽面色绷得紧紧的，眼睛红得好像要滴出血，他敛起脸上惯有的笑，皱眉问道，“三哥，到底什么事？”

“民房里住的人，可能是岑曦。”

唐西睁大眼，“什么？”

唐西陪着乔砚泽去了趟警局。

很快，乔砚泽便了解到，起火的民房，确实是岑曦姐妹租住的那栋。

民房已被烧毁，警方有在里面找到尸体，但是被炸得四分五裂了，又烧得面目全非，辩不出是几个人，是男还是女，现在他们还在努力侦察这个案子。

因为怕引起民众的恐慌，案子还没有对外公布，知情的人少又之少。

“哦对了，我们在起火的地方，发现了这条项链。”

警方将一条被烧黑的项链拿给乔砚泽，乔砚泽一眼就认出，与岑曦曾戴过的那条一模一样。应该是小樱的。

闭了闭猩红的眼睛，乔砚泽唇角扯出一抹让人看不懂的弧度。

出了警局，唐西开车，看着副驾驶沉默寡言的男人，“三哥，人死不能复生，既然你已经决定娶纪薇了，就将岑曦忘了吧！”

乔砚泽薄冷的双唇抿成一条直线，没有说话。

“送你回去，还是出去喝酒？”

“去郊外。”

“三哥！”

“我想去看看。”

唐西叹了口气，还是将车开到了郊外。

乔砚泽从车上下来，看着烧得面目全非的民房。四周拉着警戒线，空气里还蔓延着一股难闻的味道。

乔砚泽迈过警戒线，走了进去。

唐西跟在乔砚泽身后，四周没有一盏灯，黑漆漆的，夜晚显得有些渗人。

民房已经烧成了一堆废墟。

乔砚泽围着房子转了一圈，他似乎闻到了一股汽油味。

房子被烧毁，是人为的。

有人想让岑曦和小樱死。

乔砚泽站在一处废墟前，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了一样，难受得无以复加。

明明那么憎恨小樱，连带着对岑曦也恨之入骨，恨不得她们姐妹从他眼前消失。

可她们真的消失了，他的心，却又无比窒痛茫然起来。

唐西担心乔砚泽，走过来，一阵大风吹来，唐西打了个寒颤，他搓了搓手臂，心里有些发毛的道，“三哥，我们走吧！”

乔砚泽面色依旧紧绷阴沉，好似没有听到唐西说了什么，所有意识都飘远，只是空茫又怔然看着嘴巴一张一合的唐西，耳边是一片嗡鸣的死寂，像是听不到任何的声音了。

过了许久，唐西见乔砚泽如同雕塑般一动不动，他忍不住打破沉默，“三哥，走吧，房子被烧成这样，肯定是活不了的。”

“不会！”乔砚泽怒喝一声，大掌忽然揪住唐西的衣领，面色狰狞，眼神凶狠，一字一顿，“她不会死的！警方也说了，尸体辩别不出来是男是女……”

越往下说，声音越哑。警方也说了，他们发现门窗被人在外面封死了，里面的人想要逃出来，并无可能。

能将一栋房子烧成废墟，当时的火一定很大。

她们姐妹，活着的机率，其实极小。

……

远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