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年唇瓣嗫嚅，似乎还在犹豫。
“你真的愿意……”
抢在慕容禾坚定点头之前，沉默良久的顾祠风坚决地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不行。”
下一刻，劲松般挺直的身躯不容拒绝地隔开了秦年和慕容禾。
“这件事太危险，风险评估在我这里根本达不到过关标准，”顾祠风把慕容禾往身边拉了拉，“我不同意。”
这个女人的重要性肉眼可见，他不能允许她去做激进冒险的事。
毕竟光是裴离那边他都没法交代。
还不等三哥说什么，慕容禾早已抢先开了口。
“可是大哥，如果不尽快抓到坏人的话，还会有更多无辜的人受到牵连……”
展厅爆炸死伤了那么多人，一想到这件事或许是因她而起，她简直愧疚得不得了。
谁料大哥只是拧了拧眉心，语气淡漠得好似能结冰。
“那跟你有什么关系？”
慕容禾愣了一下，满脸诧异。
“……哥哥？”
大哥怎么能说这样的话？
人命关天，就算是素不相识的人也绝不能袖手旁观啊。
这是哥哥们从小就教给她的道理。
顾祠风定定地看着她，镜片下的眸子里隐隐覆着侵略的野性。
“就算引爆者是冲着你来的，导致那些人死亡的直接因素也是运气，凡是并非由你主观意念驱动的行为，都与你无关，你又何必固步自封主动找不痛快？”
“顾哥！”
这下就连秦年也有点听不下去，及时打断了他。
尽管不是第一天认识顾祠风，不是第一次感受到他的性格，可秦年还是不得不为这个人的冷漠而心惊。
理性的极致就是冷漠——顾祠风就是这样的人。
慕容禾难以置信地仰头看着自小敬重的大哥，缓缓摇了摇头。
这是她第一次对这个人的身份产生怀疑。
那么多条人命，其中甚至不乏他师门里的亲传弟子，在他口中竟然只轻飘飘归结为两个字。
运气。
他真的还是她熟悉的大哥吗。
或者真如他所言，他们都不是她从前认识的人了……
慕容禾尽管已经心痛如绞，表面上却依旧不肯动摇。
“即便如你所说，这件事与我无关，即便我现在是个什么忙也帮不上的弱者……”
每说一个字，慕容禾的眼神就更加坚定一分。
“必要的时候，我仍然愿意为了我心中的正义做出牺牲，不会安于庇护，一辈子躲在别人身后。”
慕容禾这会儿被正义感和失望感交替着冲昏了头，没有注意到三哥眼神中越发强烈的欣赏。
后知后觉对上大哥阴郁的视线，慕容禾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很显然，顾祠风生气了。
好家伙，她哪来的胆子敢违逆大哥啊……
男人高大的身躯把窗台的光亮遮挡得严严实实，阴影将慕容禾整个人笼罩起来。
“你当自己是什么人？凭什么觉得自己那么重要？”
只有顾祠风自己知道，这句话是在问她，却更是在警醒他自己。
他的情绪不该被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牵动。
慕容禾眸光颤了颤，被男人带着戾气的脸色吓得连续后退了两步。
“顾祠风！”
秦年猛地抓住他的手臂，指间微微发力，试图让他冷静下来。
慕容禾趁着这个空档往三哥身后躲了躲。
这么看的话，还是三哥更正常一点。
“抱歉，”顾祠风深吸一口气，掩饰般地推了推眼镜，“……我失态了。”
看着缩在秦年身后瑟瑟发抖的小女人，他忽然一阵懊恼。
该死……
他到底在干什么。
秦年无奈地看了他一眼，终究还是没说什么。
“顾哥，我觉得她的提议可行，这是目前最有效的抓捕途径。”
顾祠风咬了咬牙，固执地把脸别向了一侧。
“我不同意。”
慕容禾简直要被他这固执己见的模样给气笑了。
给人当靶子的是她，又不是他自己，反应这么大是做什么。
“我……”
秦年生怕这两个人再起冲突，眼疾手快地拦住了要继续上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