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皮人的惨叫声不断响起，几乎要冲破门外几人的耳膜。
就连做记者时见多识广的任晓楠，此时都有些无法忍受，紧紧闭上了双眼。
十分钟后，方路才终于取下了人皮面具。
果不其然，尽管停留的时间并不算长，但无皮人面具下已经开始化脓，黄色的液体不断渗出，流淌在方路的橡胶手套上。
“糟糕！”
方路忍不住轻声喊出了声。
无皮人已经开始喘粗气，显然剧烈的疼痛让他此时极其虚弱。
但之后要进行的清创处理，显然才是更甚的难关。
“再坚持一下！”
方路俯身柔声在无皮人耳边说了一句，接着拿起了抗感染药物。
惨叫声再次响起，方路只觉得这种惨叫几乎击穿了他的灵魂。
即便在急诊科时创口多么严重的病人他都见识过，但此时依旧有些于心不忍，差点下不去手。
咬紧了牙关，他还是完成了自己的工作。
让方路惊讶的是，虽然不断惨叫，但无皮人自始至终都没有挪动身体挣扎过。
他紧紧抓着床单，即便没有皮肤的双手已经在床单上留下了一大片血迹，但还是强忍着疼痛一动不动。
这或许是求生的本能，也是他极强的意志力。
因为想要获得重生，所以他在不断强忍疼痛。
“干的很不错，而且我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手术创口没有感染，以后再也不能做这么危险的行为了。”
清创完成后，方路朝无皮人郑重其事地说道。
无皮人躺在床上，连呼吸都变得十分微弱，但还是强撑着朝方路点了点头。
方路收好了用具，又在他耳边轻声说了些什么，这才走出了房间。
“情况怎么样？！”
刚一出门，崔老就焦急地抓住方路问道。
虽然看起来平静得异常，但其实他对于手术结果还是无比担忧。
“已经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方路简单地交代了一句。
这话一出，崔老紧绷的身体终于肉眼可见的松弛了下来。
“那就好，那就好！”
他在一旁的长椅上坐下，竟然伸手掩住了面部，肩膀不断抖动。
方路和任晓楠对视了一眼，眼中都投射出难以言说的情愫。
几分钟后，崔老终于调整好了状态，再次站起身来。
“你们跟我来会客室吧！”
他用和平时一样的语气朝方路和任晓楠说道，接着便率先朝会客室的方向走了过去。
方路和任晓楠并肩跟在崔老身后，在结构复杂的木屋内绕行了几段，终于到了会客室。
刘助理指引着几人坐下，转身为他们泡了一壶茶水。
“方路，今天发生的事，对你是否造成了影响？”崔老朝方路发出了疑问。
“你这是明知故问！”
方路还未开口，任晓楠就抢在他前面叫了起来。
的确，现场情况崔老应该都有所了解了，他之前说自己和方路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应该也是这个意思。
不过崔老倒是没有生气，而是微微一笑，放任了任晓楠有些无礼的行为。
“方路，我倒是有个解决方案，你想不想听听？”
崔老悠悠朝方路说道。
“但讲无妨！”方路也坐直了身体。
“我没想到宋绵之会做出这种行为，这的确是我的疏忽，不过你应该明白，他如此大胆妄为，我动动手指就能让他万劫不复！”
说到这里，崔老毫无波澜的语调终于泛起了一丝激动。
方路没说话，只是坐在原位，等待着他说下去。
“只不过我家的丑事已经被曝光，这件事没有回转的余地。”
“可你的境遇和我却不同，只要我想，随时都能帮你澄清，而且还能将你抬到难以想象的高度。”
“但我是否要这么做，就取决于你的态度了。”
崔老说到这里，苍老的脸上扬起了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
任晓楠看见这幅表情，只觉得不寒而栗。
可她还没来得及开口反驳，方路就率先有了答复。
“你是想让我帮你没有皮肤的儿子恢复正常，没错吧？”
方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