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然没见过窦全斌的功课，但窦全斌既然是窦秋臣的后人，总不至于差太多罢？
窦全斌摇了摇头，“不是很难。”随即脸一垮，“是难上青天！”
他哭丧着脸道，“据说今年是太尉大人出的题，经文与策问都晦涩难懂，恐怕根本没几个人能做得出来！实不相瞒，愚兄也是胡乱写就，乱答一气，恐怕入不了众位考官大人的眼。”
谢玉愣了愣，裴宗仪近年来都未曾担任春闱、秋闱的考官，没想到今年难得当一次主考官，居然出的题这么难。
谢玉正准备宽慰他往好处想，大家都答不上来就等于别人也没有优势，一旁的燕北宁闻言立即瞪了窦全斌一眼，“亏阿玉对你这般上心，还特意请你吃饭，连会试都考不上，要你何用？赶紧回家罢！”
谢玉忍不住在桌下踢了燕北宁一脚，暗示他少乱说话。
燕北宁不服气地闭了嘴，依旧眼神不善地盯着窦全斌，试图以眼神劝告他最好识相，落第之后马上收拾行李回常州。
窦全斌也是一脸颓唐之色，贤弟受家母所托在盛京颇为照顾他，可惜他没能给贤弟长脸。
“别听他胡说。”谢玉哄道，“放榜之日还没到，万一考上了呢？”
窦全斌也只能点点头，寄希望于十天后的放榜之日，上面能有自己的名字。
三人吃完饭后，窦全斌回了客栈，谢玉本欲坐马车回谢府，然而禁不住燕北宁的厮磨，答应陪他在街上闲逛一会儿。
两人并肩走在灯火璀璨的长街上，临近中秋，夜市热闹不已，路边的摊贩琳琅满目，行人也都穿着整齐漂亮，结伴外出游玩。
燕北宁的目光落在谢玉的脸上，暖黄的灯火照耀在她的面容上，眸如秋水，唇边带着散漫的笑意，他的眸子里也倒映出璀璨的光，带着无人察觉的温柔，仿佛要将她望进心里。
谢玉颇有兴致地走走停停，路过一处摊贩时上前挑着小玩意。
此时燕北宁开口道，“明日就是中秋了，你没什么送给我的？”
谢玉忍不住笑着回头看了他一眼，“别人都是主动送东西，怎么到你这儿是主动讨东西？”
“我不管，难不成没有？”燕北宁傲娇地一抬下颚，睨着谢玉。
谢玉笑道，“燕小侯爷要什么没有，送给安宁侯府的东西多得数不过来，我就不凑这个热闹了。”
“但那些都不是你送的。”燕北宁忍不住加重了语气，“我只要你送的。”
谢玉一怔，抬头看着燕北宁认真的神色，他是真的想要？
她转身从袖口掏出银子递给老板，“这三个布偶我买下了。”
说着将手里其中一个黄色的刺绣兔子布偶塞到燕北宁手里，“喏，送你的。”她本来是想买来送给三宝跟小秋的，没想到燕北宁还得从她这里讨走一个。
燕北宁手里捧着那只小小的兔子布偶，忍不住气结，她就这么敷衍？！
然而谢玉没看到燕北宁脸上不满的神色，捧着布偶径直往前走了。
逛完夜街之后，燕北宁将谢玉送到府谢府门口，在她进府之前喊住了她。
“等等。”燕北宁脸上难得有些羞涩，“我……我有东西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