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雪林叹了口气，心里也有些伤感。可这就是人生，合合分分。
找了个犄角旮旯，把办公用品收进空间。抬手看了眼时间，见三点四十五了，赶忙和顾城骑车去了火车站。
在这里等了半个小时，火车就到了。没有晚点，还挺幸运。
两人等在出站口，朝大包小包的人群望着。
这个年代的火车速度没那么快，好些人一坐就是好几天，等下车的时候，腰都要散架了。
好在顾垣下乡那地儿离这不远，坐车也就七八个小时。一大早坐上车，赶半下午就能到。
正这么想呢，就见一个大熊熊兴奋地冲了出来。迎面给了顾城一个抱抱，还激动地喊“哥！”
相比起来，顾城就有些冷淡了。抬手拍拍顾垣的后背“饿了没有？”
话音刚落，顾垣的肚子就咕噜噜响了起来。不好意思地揉了揉，弱弱地说“还好！”
顾城摇摇头，接过他身上的包裹。顾垣觉得一段时间不见，他哥更冷了。
就像现在，你说他生气吧，又没骂自己。你说他不生气吧，居然一句话不说。
顾垣都有些后悔来这里过年了。脚步慢悠悠地跟在后面，就听见一道清脆的女声“顾垣，快跟上啊！”
顾垣愣了一下，抬头发现是个漂亮小姑娘，旁边还有一辆自行车，以及他哥那个大冰块儿。
“嫂子，你怎么来了？”
陈雪林轻笑“过来接你呀！快跟上，咱们去国营饭店吃饭。对了，我和你哥还没结婚，在这里，你最好叫我姐！”
顾垣点点头“好的，姐！”心情却飞扬起来。起码，他嫂子是欢迎他的，是吧是吧？
一行人很快就到了国营饭店，服务员大姐趴在柜台上，百无聊赖地打发时间。
陈雪林笑着打招呼“姐，有饭吗？”
“没有，也不看啥点儿呀，就过来！”说完抬起头，发现是陈雪林，立马变了态度“啊，是你呀妹子！有有有，后厨都备着呢，想吃点啥？”
陈雪林从兜里抓出一把水果糖，放到大姐跟前“给来点好的呗，快过年了，想改善改善。”
服务员大姐了然，眼疾手快地把水果糖塞进兜里“有红烧鱼、卤牛肉，要不，要的话一样给你来一份儿。”
“可以呀，再来一盘土豆丝，外加两个大馒头。”
“行，一共三块五，外加两斤肉票，四两粮票。”
陈雪林痛快地给了钱票，带着顾垣坐到角落。顺带的，给了他几颗大白兔。
“先垫垫，菜估计还得一会儿。”
顾垣有些拘谨“嫂......姐，你刚才点的太多了吧，我吃不了多少的！”
陈雪林不以为意“吃不了不还有你哥呢嘛，放心，浪费不了。”
“我是说，随便吃点就行了，不用那么破费。”
陈雪林一愣，忙说“怎么能叫破费呢？给你接风洗尘，应该的！”
怕对方有心理负担，还补了一句“别多想哈，平常我和你哥也这么吃的。”
顾垣没反驳，却也不怎么相信。正常人，谁能大口吃肉，还过不过了？就算双职工日子宽裕，也不能这么造。可他不知道的是，他哥和他嫂子，压根儿不是正常人。
顾城也发现了自家兄弟的不对劲，难得说了句“一会儿敞开吃。”
顾垣“......”成吧，他哥既然这么说了，就说明请得起。那他就不客气了！
没多久，饭菜就上来了。陈雪林把大馒头推到顾垣跟前，自己和顾城，只稍微尝了点肉菜。
见两人这么矜持，顾垣不客气了。抓着大馒头疯狂进食，没多久，卤牛肉就见底了。
陈雪林看得目瞪口呆，忙问顾城“你弟这是多久没吃饱饭了？”
顾城摇头，表示他也不清楚。
正在扒拉土豆丝的某人动作一顿，抬起头，跟两人诉苦“已经好久没吃过饱饭了。虽然我哥给寄了钱，可乡下没啥好吃的，天天烤红薯、炒土豆、炖南瓜，都吃伤了。”
小眼神不时瞟向顾城，想让他心疼心疼自己，多给寄点肉干。
顾城当时的心情是郁闷的，心想有的吃还不够，还要吃肉？想当年，他连麸皮都吃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