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和的阳光透过办公室的落地窗倾洒到干净整洁的地板上，带着余温，暖暖的。

崔默整个人端坐在沙发上，不动声色的打量着顾宸的办公室。

这是她第一次来，目光中带着点好奇和探究。

他的办公室宽敞明亮，办公桌上密密麻麻的摆放着一叠文件。桌上似乎还有个相框，办公桌斜右方是两个书架，书架上塞满了书，隔得太远，崔默看不清都是些什么书。他似乎真的很喜欢看书。

这么多书，看得完吗？

她不自觉的起身挪步到书桌旁，地板有些滑，她一个踉跄险些摔倒，眼疾手快的抓手书桌架子。

她今天不工作，衣着休闲，搭配一双小白鞋。鞋子不是很防滑。

顾宸听到声响，侧身看她一眼。目光扫了眼地板，书架旁那块地板恰好有点水渍。

顾宸有洁癖，他的办公室是每天都要清洁的，清洁的时间张舒基本都是安排在早上顾宸上班前，或晚上顾宸下班后。

顾宸拨了内线。

门外的几个小姑娘听到内线响了，以800米疾驰的速度奔到张舒面前，面上全是好奇的目光。“张姐，顾总找你什么事？”

张舒拿着手里的文件就轻拍面前小姑娘的脑门，其他人见状，纷纷退后一小步。俨然是怕那个文件袋下一个拍的就是自己。“别瞎打听，好好工作去。”

事实上，顾宸电话里什么都没说，只是让她进去。

她有些忐忑，顾宸从不浪费时间，正常的工作安排，几乎都是电话里直接吩咐。

张舒进去的时候，看到一个一身休闲装的女子站在书架前，穿着小白鞋，背对着她，张舒看不到她的样子。女子身形修长窈窕，皮肤白皙，扎着一个大大的马尾。张舒甚至以为是个大学生。

张舒语态恭敬的说：“顾总，你找我？”

“我办公室的清洁是今早做的？”

张舒不明他问这个的目的，回想了会，回答：“对的，昨晚李姐有些事要处理，清洁就调整到了今天早上。”

这本就不是什么大事，这清洁无论是上班前还是下班后都没什么影响，顾宸要的是干净整洁，也从未过问过清洁的时间。

他笔直的坐在电脑面前，眼睛还盯着电脑屏幕，手指在键盘上敲打着，面上没什么表情，淡淡的吐出一句，“地下还有水渍。”

张舒心里咯噔一下，暗叫不好，这语气，她再熟悉不过。

她跟在顾宸身边多年，他不高兴的样子、语气她基本一摸就透。他本就是个脾气温和的老板，即便是生气，面上也不会让人看出情绪。

她目光小心翼翼的在办公室扫了一圈，书架前站着的女子处，旁边有一小挫水渍，不仔细看不容易发现。可旁边那块那地板已然有鞋子滑过的痕迹，一条黑长的鞋印，脏脏的。

顾宸对工作从来都是眼里容不得一点沙子。

张舒着急，李姐家里的情况特殊，丈夫很早就去世了，她一个40岁的女人带着个还在读高中的孩子，一个人打好几分工。生活得本就不容易。她思索着怎么帮李姐求情。

背对着她的女子听到两人对话回过头。她没看张舒，目光投向顾宸，似是觉得她的话很可笑，笑容挂在她白皙的脸蛋上。“顾宸，你是不是没做过清洁呀，刚做完清洁有水渍不是很正常？”

语带调笑，并未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丝毫不妥。

闻言，张舒不敢抬头，只得把头埋得低低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怦怦直跳。在公司，没人敢和顾宸这样说话，明知道他在生气去刺激他更是想都不敢想，她不清楚他会不会是已处在发怒的边缘。而自己，就是这个倒霉的对象。

男子并未生气，语气温和，“我做过。”

崔默未料到他竟做过清洁，她从未在家里见他做过清洁。别墅的清洁都有清洁工定期打扫。崔默未搬进去前，别墅里的卫生是每天都有人钟点工打扫，崔默搬进去以后，顾宸发现她不太喜欢陌生人在家里，索性就让齐泰安排钟点工一周来两次，安排在她不在家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