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倾从荣华别院出来，就直接回了她自己的宅子。
刚一回去，就见无常正在那里等她。
“怎么了？”
无常的表情有些凝重，似乎有什么事情发生。
但以云倾对无常的了解，这世上怕是还没什么事，能够让他担心的。
“今日无怨去给人超度，发现了一件事。”
云倾进了屋里，示意他继续说。
“他在给亡者化除怨气时，发现那些怨气聚集到了一个地方？”
“怨气聚集？”云倾皱眉，“什么地方？”
“李府。”
“李府？”云倾喝水的动作顿了下，看向无常，“是我知道的李府吗？”
无常点头。
云倾想了一下，“你的意思是，李府有人在聚集怨气？”
无常却道：“也不一定是人有意为之，此事有可能是主动，也有可能是被动。”
“如果是主动，会是怎么回事？”
“如果是主动，便是有人在刻意收集怨气。”
云倾不能理解了，“收集那玩意干嘛？能卖钱吗？”
无常面无表情。
“好，你继续说。”
无常正了正色，道：“如果是刻意收集，应该是有人在借用这些怨气，行怨灵之类的巫蛊之术。”
云倾的眸色也不由沉了沉，问：“这个能达到什么目的吗？”
“怨灵之术，是一种巫蛊咒术，应该是有人想通过怨灵向某个人施咒。或是以某种代价作为筹码，与怨灵签下契约，以借助其力量，而达到某种目的。”
“因此，怨灵所收集的怨气越多，便会越强大，那咒术的威力也会越强大。”
云倾又想了一下，“那，如果是被动呢？”
“如果是被动，便说明李府的人自己也不知道，府里竟然存在这种东西。若不尽快去除，那么李府离灭亡也不远了。”
“不过这种东西不会无缘无故存在，必是有什么极阴极煞的东西存在，才会招惹来怨灵。”
云倾听完，没有说话。
如果是有人主动招惹，并且借此施咒，那么那个被咒之人极有可能就是她。
毕竟，现在整个李府最恨的人，应该就是她了。
无常也正是担心这个，所以表情才会凝重。
……
云倾是回来制药丸的，城外老者的药快用完了。
上次她去青楼时，也欠下一大堆的药，她得赶紧多制些。
晚上，云倾易了容，就拿着药去了青楼。
夜晚的青楼永远是最热闹的所在，但云倾今日去了，却感觉到了不一样。
尤其是花魁如霜。
云倾将药送过去，随口问了句：“今日这是怎么了，怎么每个人看起来都不高兴。”
就连老鸨都是一脸的面如死灰。
“还能因为什么啊，还不是因为李大少爷回来了。”一旁丫鬟嘀咕了句。
如霜怕祸从口出，不敢得罪知府大人，忙低声斥道：“如意，不可胡说！”
小丫鬟是自小就卖身在青楼的，因为年纪小，一直做着丫鬟，但却是个倔脾气。
她向如霜撅了撅嘴，小声嘀咕：“本来就是，那李大少爷自己染了病，还要出来祸害别人。”
云倾眉头微蹙，她知道如意说的李大少爷应该是李沣。
问道：“什么病？”
“还能是什么病？”如意欲言又止，似乎有些难以启齿，“还不是那……那种病。”
她们这些青楼里卖身的，有时候稍有不慎，就会染了病，这一染了病，那一辈子也就完了。
别说是安度晚年了，便是曝尸街头，都没人给收个尸。
所以她们最怕的就是那种病，难以启齿，又无药可医。
如意继续小声嘀咕：“先前楼里有个姑娘，便是因为被李大少爷传染了病，又不小心染给了别的客人，被人活活打死了。”
“还被扒光了扔在街头，遭人鞭尸。如今楼里哪个不怕？尤其是咱们姑娘，李大少爷原本就属意咱们姑娘，这一回来，指不定又要来……”
“不能拒绝吗？”云倾问。
“谁敢啊，那可是……李府的大少爷。”如意撅着嘴，“便是妈妈都不敢得罪的，谁沾上了也只能自认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