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的，那一天也确实是跟这个人相拥在一起，跳着跳着就忘了伪装这回事，满脑子都被眼前的人给占满，再也留不出一丁点空隙给理智了。

还没等莱尔想好该怎么回答，就看到安明晦随手打开了放在旁边的装饰架上的盒子，似乎是打算存放手中换下来的零件，一惊之下刚想阻止，但已经来不及了。

安明晦惊讶地睁大眼，从盒子里取出了其中一个玩偶，这种以他自己为原型的小玩偶他见得多了，但这些又有所不同，因为这一个身上穿着古色古香的白色衣袍，身后还有一条毛茸茸的红色尾巴，小人被做成了跪坐着信手抚琴的造型，怎么看都是他作为狐妖时的样子。

盒子里剩下的几个玩偶也一样，是他在各个不同世界时的模样，但其中有一个好像不太对，还没等他仔细看看，就被快步走过来的莱尔一下子关上了盒子。

“你这个人啊……”怎么就总是跟他对着干呢？

莱尔咬牙切齿地嘀咕了几句，但事已至此再藏着也没了意义，所以他还是再次打开了盒子，在安明晦困惑的目光下把那一个个造型各异的小人给摆在了客厅的各个位置，或是茶几，或是装饰柜，或是沙发扶手。

最后一个小玩偶被他放到了自己的衣袋里，安明晦看到了玩偶金色的头发和笔挺的晚礼服，虽然没看到正面，但他猜那应该是以莱尔自己为原型做的玩偶。

安放好这些之后，莱尔拉着安明晦站到了客厅里最为空旷的那一块地方——安明晦提议过在这里放点东西使其看起来别这么空，但当时被莱尔转移话题糊弄过去了。

不知道莱尔又启动了什么装置，那一个个被摆好的小玩偶就如同被设置好了的投影仪一般，同时投射出影像，每一部分的影像交织在一起，使得他们所站的这一块地方从视觉上变成了舞台的模样，就如同他们第一次一起跳舞时的那样。

同时轻缓的音乐也渐渐响起，莱尔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还没来得及换下来的居家服，磨了磨牙，还是将就着弯下了腰，向安明晦伸出来手，做出了一个标准而优雅的邀舞姿态。

安明晦先是愣了愣，然后很快便回过神来，顺从地抬手握住了莱尔伸出的手。

这一次是莱尔主动跳了女步。

他们两个就像第一次那样相拥着伴随着乐曲跳舞，然而这一次的舞台不同，随着他们脚步的移动，随着乐曲的起承转合、节拍变换，那由许多个小玩偶所投影出的全息舞台在不断地变换着样子，刚刚他们还在真正的舞台上跳舞，下一刻周围就变幻成了安明晦曾与周先生一起站上过的节目间，而再过一段时间，当他们踏出又一步的时候，周遭又悄然无声地变成了流云阁后院那片开得最好的花圃。

那用于伴奏的乐曲安明晦从来不曾听过，数据库中也搜索不出结果，所以可以判断这多半是莱尔为此特意准备的。

短短一支舞的时间里，安明晦竟然觉得自己仿佛是在莱尔的陪伴下，再一次走过了曾经历过的每一个世界。

周遭的景色最后静止在了广阔的宇宙之中，那是在他们乘坐飞船前往这个星球时安明晦在飞船中看到的景色，而舞曲此刻也播放到了尾声，莱尔拥抱着他停下了舞步，像是感到紧张似的沉默了片刻，才终于抬手缓缓地从口袋里拿出了那个刚刚放进去的小玩偶，将其递给了安明晦。

安明晦颇为好奇地观察着手里的这个人偶，莱尔的制作工艺向来很精巧，这个小人一眼就能看出是按照莱尔自己的模子做出来的，要说它与安明晦的人偶有什么不同，大概就是左心口的位置被做了一个明显的心形按钮，看起来还有点可爱。

这意思已经太过明显，所以安明晦也没有去问面前甚至有点不太敢直视自己的莱尔，直接用指尖按下了这个按钮

随着按钮被按下又松开，人偶突然自发地动了起来，只见这长得与莱尔很像的小人自己伸出手，打开了自己的心口，露出了里面那个不大的小空间——里面没有心脏，但却刚好装下了一枚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