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聪明。”
沈夜摸着女人脸颊的手停顿了一下，他终于抬头看了袁铮一眼。
虽然没有直接开口承认，但是沈夜说出这样夸赞袁铮的话，就证明了袁铮猜对了。
他见不得光是没有办法隐藏的事情，只要有心，迟早都是会被发现的，沈夜也从来没有想过刻意藏起来他的弱点。
并不是沈夜狂妄自大，但在他看来没有人能够抓住他，事实上也是如此，对于一个不在科学解释范围内的人，任谁都束手无策。
“是你自己并不想遮掩。”
袁铮自然也不会被他那一句夸赞冲昏了头脑，自以为自己真的就很聪明了。
聪明人从来不会在嘴上挂着聪明两个字。
“有些事情是藏不住的，不是吗？比如我见不得光，比如你看得出我的回忆没有那么好，比如很多事情，你都看的很通透，袁铮，你还是那么讨人厌。”
沈夜唇边的笑不无讽刺，纵然他为自己编织了一个美好的梦，可也终究有人替他敲破捏碎，提醒来现实到底有多么残酷，而他又有多可笑。
“我行走了这么多年，总是给自己找一个合理的理由，可是事实上，终归我自己的心里是清楚的。”
沈夜的眸子微微垂了垂，当年事，于他而言，的确不堪回首，便是苏贝儿被他救了回来，沈夜也不知道苏贝儿应是如何的模样儿面对他。
想来是恨他的吧，更何况如今他又用了苏贝儿后代子孙的身体及性命来换她回来。
不过这都不重要了，当他杀了沈知寒的那一刻开始，沈夜就已经踏上了无法回头的路。
那一年，太久远了。
天上骤然飘起了白雪，不过须臾间，连光秃秃的枝丫也跟着变得惨白，地上更是不必说。
沈夜的心，也跟着凉了个彻底。
苏贝儿本就有自杀的倾向，整日郁郁寡欢，那日门内弟子寻来，沈夜是有意带着苏贝儿逃走的，可她不仅不愿意，甚至还以命相挟。
沈夜自然是不舍得看着她死的，哪怕她已然不是沈夜心中那个苏贝儿了，可他妄想着，有哪一天苏贝儿便想通了，他执着于这个女人，走火入魔。
“贝儿，来不及了，快跟我走，你若是被带了回去，师傅绝不会饶了你的。”
沈夜皱着眉头，看着眼前脸色惨白的人儿，她的剑柄被牢牢握在手中，冰冷的剑身离她白皙修长的脖颈也不过毫厘之差。
苏贝儿摆明了就是威胁他，她不想跟着沈夜离开，她的心里对沈夜留下的也只有恨意。
若不是沈夜，她哪里会落得这样的下场，爱人惨死，幼儿无踪，唯有她得在这世上苟延残喘。
在无数次的争吵、猜忌与质疑中，苏贝儿已然知道了沈知寒是沈夜害死的，可是知道了又如何？苏贝儿尚且不能自救，更不要说报仇的话了。
沈夜是年轻一代中的佼佼者，很受掌门和长老们的喜爱，下代掌门若无意外，便是他了，纵然说是天之骄子也不为过。